蘇淺潼將臉頰靠在了容晟淵的臂彎中,眼尾餘光看了看窗外,歎息一聲。
“容肆,既然已經吃飽了,就趁著天還沒亮,就趕緊回宮吧。”
容晟淵嘴角的笑容頓時凝固,俊容開始繃緊。
“玄興國皇宮那個鬼地方,我是不敢住下去了。”
蘇淺潼頓時一愕,與他拉開一些距離,急急追問。
“你這話是何意思?皇宮內不是有最好的太醫嗎?你之前的刀傷如此嚴重,最好肯定還是在皇宮裏醫治啊。”
容晟淵眸色開始變得陰冷而凝重,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
“哼!那個鬼地方,我隻是住了五天,已經中毒兩次,我怎敢再呆下去。”
“什麼?你說什麼?”
蘇淺潼頓時呼吸停滯了,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因為容晟淵剛才的話而急速地冷卻,凍結,那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般,窒息得厲害。
他居然中毒了?
在皇宮裏中毒了?
該死的!他為什麼不早說,還要她煮什麼麵呢?
命子都不要了嗎?
蘇淺潼的臉色頓時已煞白了,連牙關也恐懼得顫抖。
她急忙握住容晟淵的手臂,上下打量著,目光已充滿了驚恐。
“你究竟中什麼毒了?為何會中毒?快說啊!”
容晟淵卻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還嬉皮笑臉對她露出壞笑。
“怎麼?一說中毒,你就如此緊張。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沒有我不行啊。放心,中毒而已。死不了的。”
“……”
蘇淺潼眉心緊蹙,也不跟他囉嗦了,執起他手腕就開始把脈。
“手拿來。”
她閉上了眼睛,調整著呼吸,努力讓自己全神貫注在容晟淵的脈搏上。
他的脈象來時起時伏,似有似無,如魚之翔在河水,這種脈象顯示容晟淵有心律紊亂,這現象完全與外傷失血的脈象不同,是心髒受到損害的征象……
蘇淺潼隨之倒吸了一口涼氣,唇瓣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你身體素質本非常好,且矜貴藥材調理後,身上刀傷正在恢複。可你的脈象卻顯示你受到了心髒損害。容肆,你這幾天究竟經曆了什麼?”
蘇淺潼憂心忡忡地說著,可容晟淵的神情居然慵懶閑適如舊,眼底還閃過激賞,讚歎道。
“看來,潼兒確實不是庸醫。隨手一按,就把我的狀況都說出來。”
蘇淺潼心裏正著急,看他如此散漫不在乎的態度,更是急得跺腳。
“容晟淵,你白癡嗎?中毒了,還不趕緊想辦法,看你這散漫勁,真急死人了!”
說完,她趕緊墊高腳尖,又在撥開他的眼睛、嘴巴,仔細地檢查容晟淵的手指,眉頭蹙緊,目光緊緊盯著容晟淵。
“你指甲、舌頭,眼底,都沒有很明顯的中毒症象,看來毒性應該被壓製或者不會在短期內發作。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容晟淵抿嘴苦笑,“本來我在宮中已經很小心翼翼,盡量避免吃宮中的飲食。連喝的水都是先生細心檢查過的。可惜棋差一招,想不到蕭離煦那混蛋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利用,在她送來的藥湯碗上做了手腳。我一下不慎就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