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皇帝蕭離煦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仿佛真的沒有將南潯國晟王住進墨郡王府的消息宣揚出去。
墨府上下都仿佛風平浪靜的,又仿佛在風雨來臨之前,安靜了好幾天。
這日,茶香四溢漸漸滲入深秋寂寥的空氣中,清月空濛,香遠襲人,書房內,顯得格外愜意。
蕭離墨正在房中與容晟淵切磋棋藝。
兩位絕色美男神情專注,相對而坐,執子下棋,這真是一副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的畫麵。
正在砌茶的蘇淺潼縱使一早發誓不再沉迷男色,也情不自禁地看得癡迷,令手上的茶一不留神便溢滿了杯盞。
蕭離墨坐姿慵懶,閑閑靠在長椅上,檀香煙氣盤旋圍繞在身旁,一身素白錦袍掩蓋不住他骨子裏透出來的驚豔絕倫,如墨黑發,冷冽眼眸深邃如海,散發著淡淡的涼意。
他菲薄精致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線,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傲慢和疏離,就如天上朗月清涼淡漠,讓人又愛又不敢靠近。
而容晟淵則剛好相反,一身明亮寶藍,執著一黑棋,姿態優雅,露出了潔白修長的手,那骨節分明,優美如白玉靜心雕琢,一如雙手主人的容顏般溫潤如玉、貴氣十足。
他正劍眉緊蹙,神色冷凝,舉手投足間蘊含著無窮力量,俊朗陽光,如同太陽般光芒四射,讓人心悅誠服。
這時,容晟淵思量片刻,終於放下一黑棋。
巧妙的一步,如奇兵突發,令僵持的局勢豁然開朗。
蕭離墨看著棋局,自覺敗局已露,卻又不得不慨歎。
“妙!晟王殿下,此棋暗藏玄機,果然是妙極!難道這一盤,我又要輸了?”
容晟淵淡笑搖頭,俊容溫和,光華內蘊。
“勝負未分,此時論勝負,為時尚早。”
蕭離墨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看似閑談,可每句話卻又像話中有話,頗有深意。
“原來之前的幾步棋,殿下都是在做鋪墊。世人皆說,晟王殿下不做無目的的事,不打無把握的仗,看來確是如此。這等深思熟慮,我蕭離墨真是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容晟淵朗朗擺擺手,嘴角帶著笑謔。
“郡王爺太謙虛了,你一直運籌帷幄,暗藏殺機,又怎可能走錯?長久以來,郡王爺隻是慣於隱藏,不將真正勢力顯露於人前而已。一如當今玄興國的朝堂,你早已步步為營,不露聲色,如今勝卷在握,那才是高招呢。”
語調輕快,看似閑談,可同樣是話中有話,讓人覺得內有乾坤。
正在砌茶的蘇淺潼也隨之停下手部的動作,豎起耳朵,靜靜聽著兩位絕世妖孽旗鼓相當的對話。
“朝堂?高招?此話怎說?”
蕭離墨揚眉,淡看容晟淵一眼,拿起茶盞抿了口茶,表情仿佛不知對方在說什麼。
容晟淵白了他一眼,擺明說蕭離墨在裝蒜。
“大哥,這幾日,聽聞你是越發意氣風發了。”
蕭離墨攤攤手,依舊佯作懵然不知。
“晟王殿下,這意氣風發?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