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淵嘴角笑容盡失,沉了神色,卻沒有製止蕭離墨剛才的說話。
當初進入墨郡王府時,他便立下心思,不想讓自己感情過於外露,以致被蕭離墨發現蘇淺潼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若此時打斷蕭離墨的話,那就顯得自己太過於在意蘇淺潼的看法。
況且,蕭離墨語氣雖說得曖昧,但多多少少也是事實,這事遲早要讓蘇淺潼知道的。
容晟淵定定看著蘇淺潼單薄楚楚的身軀,抽出絲絲痛楚,卻隻能清淡地對蘇淺潼回了一句。
“潼兒,你別聽郡王爺亂說,櫻雪隻是本王的妹妹罷了。她……”
“晟王殿下!”
容晟淵還沒說完,話就被蘇淺潼打斷了,她神情已顯淡漠,再看不出喜惡。
“晟王殿下,這事其實你不必跟我說。你的一切其實都與我無關。剛才墨郡王爺也不過是拿你我打趣,說笑而已。對吧,墨郡王爺?”
蕭離墨依舊那閑談雅事的慵懶模樣,那雙漫溢寒星的眼睛泛著笑意,慢悠悠地瞥向蘇淺潼。
“嗯,我一向知道淺潼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懂進退,知分寸。晟王殿下,你的南潯國可不適合蘇淺潼。除非你是想帶蘇淺潼回去,當你櫻雪郡主的丫鬟。嗬嗬,可蘇淺潼這丫頭,從來隻會惹事,指不定哪天會得罪了櫻雪郡主,招惹殺身。可真需好好想清楚。”
蘇淺潼嘴角抿了抿,劃過諷刺的弧度。
懂進退,知分寸……
這明顯就是蕭離墨在警告自己了。
容晟淵一旁聽著,臉色越沉,微微眯過的雙眼,有淩厲鋒芒一閃而過。
可他又著實不能在蕭離墨麵前透露過多的情緒,容晟淵隻能保持著靜靜不起波瀾的情緒,勉強對蕭離墨笑道。
“離墨兄言重了。問題哪有你說的那麼複雜。可別嚇壞了潼兒。”
蕭離墨薄唇勾勾,隨意地掃了掃蘇淺潼,才把目光放回到剛才未完的棋局上。
“是嗎?或者吧。晟王殿下,這盤棋,我們還繼續下嗎?”
容晟淵還未來得及回答,他便捂了捂胸口的受傷位置,俊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不下了。可能是今日在此坐得太久,沒有躺下休息,本王如今的傷口很是疼痛,看來要回去休息了。”
蕭離墨隨之關切地扶住他。
“晟王殿下,你哪裏不舒服!?為何不早說呢,那你趕緊回去歇息。淺潼,趕緊送晟王殿下回房間。”
蘇淺潼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才不緩不慢地從另外一邊扶住了容晟淵。
蕭離墨被蒙在了鼓裏,可她是知道的。
容晟淵有無痛症,哪裏會傷口疼痛,這明擺就是想離開的借口,也不知容晟淵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果然,馬上就聽到容晟淵很是痛苦地低吟,“嗯,潼兒,先送本王回去吧。另外,你回去後,就幫我把傷口換藥。”
一聽到要蘇淺潼換藥,蕭離墨便眉頭一皺。
“換藥?晟王殿下,你不是一直都由南潯國過來的張太醫幫你換藥嗎?今天怎麼使得上蘇淺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