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訕笑,立馬轉了話題,“這聽起來,你母妃和你父皇,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故事,可後來,為何……”
容晟淵眼神重新深邃起來,透出一絲憂傷,語氣已放得很輕很輕。
“我父皇雖深愛著母妃,可他畢竟是皇帝,無法將我母妃視為唯一。所以,他有了別的妃子,甚至立了他人為後,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無來由地……
蘇淺潼瞳孔一縮,似被尖針戳了一記,心底越發地疼痛。
容晟淵的母妃無法成為他父皇的唯一,那她蘇淺潼又能成為容晟淵的唯一嗎?
這會否又是重走老路?!
那突然而來的感同身受,讓蘇淺潼隻能掩飾般低下了頭,任由心底的苦澀真切低湧上心頭,咽在喉間一陣苦味,無法再開口言語。
隻聽見容晟淵繼續道,“他們的事,那些細節,從無人跟我提起,即使是先生,也從未跟我提及。我隻知道,當年我還沒生下時,母妃便懷著我,離開父皇出走,隱居在山林。出生時,也是母妃給我改的名字,就叫容肆。所以到了如今,出了南潯國皇宮,撇去這個晟王的身份,我依舊是我,容肆。”
蘇淺潼問,“那後來呢?後來,你母妃有回到皇宮嗎?你又是如何去到你父皇身邊的?”
“三歲那年,我得了重病,除了浸泡南潯國皇宮的禦用龍泉外,別無他法可治。我母妃隻能帶我回到宮中找父皇。既然回來了,父皇當然不會讓母妃走,於是,她便在宮中呆了兩年,直到呆不下去。”容晟淵苦澀道。
“然後呢?在你五歲那年發生了何事?”
“後來的,我也跟你說過了。我五歲時,她走了,我在森林裏尋她三天三夜,一無所得。一年複一年,我們一直尋找她的下落。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蹤影。不過,根據我先生的判斷,母妃身手不凡,世間少有人能動她分毫,應該不會有人能謀害到她。”
蘇淺潼秀眉輕蹙,“憑空消失?事情還真奇怪。既然沒有人能謀害她,那她應該還在這個世上。如此想來,你母妃肯定會私下回來看你。”
容晟淵搖頭苦笑,眼底盡是蕭條的失落。
“沒有。我從未感覺她曾回來過。或者,她已經忘記我這個兒子吧。”
蘇淺潼覺得這點完全不符合常理,哪裏有不愛自己兒子的母親?
“不可能,像你這麼英俊聰明的兒子,怎可能會有母親舍得不要你,她肯定是因為某個原因沒有辦法來看你而已。”
容晟淵勉強一笑,“或許吧。”
“或許,無需隔太久,她就會回來看你。”蘇淺潼安慰。
容晟淵想了想,突然陽光地勾勾嘴角,完全旁若無人地灼熱盯著蘇淺潼看。
“也是。就算她不回來看我,也應該回來看看她的兒媳婦。”
“……”
兒媳婦?
難道……是指自己?
蘇淺潼水靈大眼睛一轉,愣了好半響才會過神來,小臉蛋完全紅透了,剮了容晟淵一眼。
“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