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倉促,蕭離墨的話太過突兀了,方可嵐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心中轉過一千一萬個念頭,她終究選擇了繼續否認。
方可嵐勉強一笑,輕聲道,“離墨,什麼再選一次?我已經說了,事先我真不知道寬兒會這樣做,不然我一定會阻止她,不讓她出這樣的大笑話。”
男子深深看著她,眸中光芒微閃,薄唇依舊是一抹諷嘲的弧度,漫不經心的語氣,清淡得像冬日裏融化碎雪的風。
“可嵐,今晨早朝,你的爹爹方丞相曾提起你我聯姻要擬定好日子的事情。可我如今一想,我們的婚事並不急,要緩一緩。”
方可嵐嘴角本揚起的笑意完全僵住了,心頭一緊,著急得衝口而出。
“為何要緩?”
蕭離墨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微微低頭靠向了方可嵐的耳畔,動作親昵撩人,語出卻如此的涼薄無情。
“方可嵐,我感覺你並不適合做我蕭離墨的郡王妃,你還不夠格。你連我府上一個小小的丫鬟都鬥不過。怎妄想能在我郡王妃的位置坐得安穩呢?”
“不夠格?”
方可嵐心裏徒然一陣寒意湧起,抬頭隻見蕭離墨一雙瞳仁黑得深不可測,她更是一驚一咋,幾乎本能地脫口道。
“為何我不夠資格,我不夠格的話?哪還有誰夠資格?難道就是今日那個賤婢嗎?”
蕭離墨薄透琉璃般的眼眸中笑意森涼,他也不怕把話挑明白來說。
“方可嵐,你被譽為玄興國第一才女,開始見你時,還真似有幾分才氣,我也不禁受你迷惑了。還以為你是我郡王妃的最佳人選。可如今,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失望。”
方可嵐臉色已變得極為蒼白,手腳一片冰涼,被蕭離墨涼薄的話虐得心口窒息,一陣痛楚。
她顧不上禮節了,一下就用力抱緊蕭離墨的腰,緊緊問道,“離墨,我有何事做錯了?還請言明。”
蕭離墨眼底閃過厭惡,突然間就甩開了她的手腕。
那動作如此的幹脆利落,像甩掉一件令他嫌棄的廢物一般。
他神態寡淡無情,就這樣冷冷把話說得更白,“做我的郡王妃,可以歹毒可以狠辣,但這種歹毒狠辣請不要讓我看得出來,要把你自己的狐狸尾巴收得好好的。”
“隻要我看不出來,你想對付誰,撂倒誰,我直當沒看見就是。可一連兩次,你都做得太笨了。怎會就如此容易被我的小丫鬟給拆穿呢?”
方可嵐血色褪盡,恍如被人重重擊了一記,胸口起伏得厲害。
她一向自認聰明絕頂,可這兩次,雖然機關算盡,卻都莫名其妙地輸了給蘇淺潼。
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紕漏在哪裏?
方可嵐拚死捉住蕭離墨,勾住他的脖子,將嬌豔欲滴的唇送到了他咫尺的距離。
“離墨,你誤會了。”
她眼角含情,盈盈如泣,既然剛才沒有承認,如今承認的話,等於證明自己犯了兩次低級錯誤,方可嵐隻能選擇繼續為自己辯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