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屹聽得一頭黑線。
他這個結拜弟弟,就是瞎折騰的主,平常盡是些奇怪的主意。
若看看他就能收費,那自己何必當大將軍,每日坐等收錢便是。
項屹笑道,“收啊,你現在也可以去跟女子收費。有膽你就去。”
桃銘摸摸下巴,語氣越來越較真了,在算著數,“也是,大哥,你說說看,每看你一眼,值多少錢呢?一文錢?兩文錢?我現在直接上去收費,她們會不會給錢?”
“……”
項屹又是一頭黑線。
況且,他今天心情真的很一般,便一巴拍到桃銘的頭上。
“你這小子!少貧嘴!別像蒼蠅一樣瞎嚷嚷。”
桃銘伸了伸舌頭,噤了嘴。
可過了片刻,他又有另外一個問題了。
“大哥,剛才我們不是在衙門看大宅藏屍案的審結嗎?都還沒有宣判,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出來啊?”
一聽到大宅藏屍案,項屹的眸光便陰霾了下去。
他五官都繃緊了,自嘲著道,“結果,我一早就猜到了,根本不用去看。”
桃銘摸摸小巴,狹長的俊眸轉啊轉,分析著。
“我覺得嘛,這案件了結得真太倉促。怎麼會突然就跑了一個屠夫出來,把所有罪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呢?屠夫連自己為什麼要殺這些男童都說不清楚,讓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啊。”
“……”
項屹表情更是隱晦不明,有苦難言。
他自己最清楚,這案子的蹊蹺在哪裏。
明明自己最討厭項遠山這種人渣,卻逼不得已要幫人渣擦屁股。
項屹還在鬱悶,可桃銘的分析卻滔滔不絕。
“可這事也真有點古怪。我們都認識湯先生,以前的湯先生仵作功夫可沒有這樣了得啊。如今居然如此厲害,連蒸骨驗屍都會,還一下推算出屍骨都是死於八年前的。這一番推論,剛才在衙門裏真聽得我歎為觀止。還有……”
桃銘還在喋喋不休,項屹卻聽得眉宇深鎖,相當的不耐煩。
“好了。這事就此完結,就不要再提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望向遠方,想整理一下心情。
忽然之間,他眸光一集中,整個人都定住了,已刹那失神。
“是她?!蘇淺潼?!她怎樣會在這裏?!”
……
在不遠處出的藥材鋪裏,正有兩男子走出。
走前麵的少年,雌雄難辨,一身樸質的男裝青衣,包裹著纖長有度的身材,腰間柔細若柳,宜男宜女的中性裝扮,帶著別樣的英氣,淡笑如花,星眸閃爍著琉璃一般的明亮,蘊含著不輸於男兒的倔強。
看清那男裝少年就是蘇淺潼之後,一種如在陰暗中突然見到光明,又如驚卷的海上波瀾,那種近乎熾熱的驚豔,在項屹眼眸中若閃若現。
“蘇淺潼,我們又見麵了。”
桃銘順著項屹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他就隻看到兩個年輕男子從藥材鋪裏走出去,一切並沒有什麼特別。
過了半響後,桃銘的注意力反而放在了蘇淺潼身後的男子上。
他搖頭晃腦道,“奇怪,那男子我剛才就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