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得似笑非笑,那灼然的眼眸就定定鎖在了蘇淺潼身上。
容晟淵當然是聽懂了,蕭離墨明擺就是在自己麵前張揚著對蘇淺潼的所有權。
若不是想著三天後就要帶著蘇淺潼,不能徒生事端,容晟淵此刻就會直接伸手將蘇淺潼拉過來。
可為了三日後的離開,容晟淵隻能忍下了這口氣。
他輕笑了兩聲,語氣不無諷刺,“離墨兄,這樣聽上來,原來你已挺給本王麵子了。”
“嗬嗬,的確。”
兩位傾世絕倫的男子,長身玉立,傲然站立在寒風之中,廣袖飄舉,又毫不相讓地對視了起來。
“……”
那尷尬的氣氛,讓蘇淺潼頭皮又發麻了,她低下頭,喜怒盡斂。
最近蕭離墨對於自己那形於言表的占有欲,她也是看到了,可如今唯一辦法也隻能扮作聽不見。
蘇淺潼撇撇嘴,故意打了個寒顫。
“兩位,你們要一直臨著冷風在走廊裏聊天嗎?嗬嗬,我有點冷,想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呆著。墨郡王爺,若你沒有其他事,我就去灶房煎點藥。”
蕭離墨一聽,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關切,俯身低頭,就直接將手放在了蘇淺潼的額頭,為她探探體溫。
“怎麼,煎藥?你哪裏不舒服了?是感染風寒了嗎?”
蕭離墨靠向了蘇淺潼,兩人站得如此的近。
當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額頭時,蘇淺潼的心跳微微停滯了,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然後本能就趕緊退後了一步。
容晟淵負手而立,淡淡看著這一切,眸色越發陰暗。
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心中如油煎火沸的感覺,一下忍不住,便故意笑道,“煎藥?是不是為本王煎的?剛才潼兒聽到本王有幾聲咳嗽,就說要幫本王去煎藥。離墨兄,你這丫鬟,還挺貼心的。”
“……”
蘇淺潼直想翻白眼了。
這幼稚到極點的容晟淵,就如此沉不住氣,幹嘛去惹蕭離墨呢?
果然,那句“為本王煎藥”馬上讓蕭離墨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眼中隱約藏著森冷寒意,內心紮痛得如被銳利的尖刀給剜過一般。
之前蕭離墨就曾經見過蘇淺潼為容晟淵煎藥,當時他還因為嫉妒直接把蘇淺潼手中的藥湯給打翻了,兩人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而如今,蘇淺潼居然又要為容晟淵煎藥?
蕭離墨那酸澀嫉妒的疼痛感瞬間一擁而上。
奇怪的疼痛感,直令蕭離墨的諷刺笑聲都變得異常尖銳了。
“嗬嗬!是嗎!?這麼晚了,還要給晟王殿下煎藥?蘇淺潼,你的醫術本就不濟,竟然還不自量要為晟王殿下煎藥?別忘了晟王殿下本就帶了太醫在府上,你這多餘的熱心真令人覺得貽笑大方。”
“……”
話語中明明帶著尖銳的諷刺,可蘇淺潼如今已無心反駁蕭離墨了,直覺得心力交瘁,想早點逃脫出這可怕的三角牢籠。
她直接便認了,伸了伸舌頭,故意裝出幾分愚鈍的可愛,恍然大悟點頭。
“郡王爺提醒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