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兄,先別怒。櫻雪,你也別亂說話。他們關係如何,也估計隻有潼兒自己知道。你局外人,別亂插嘴。”
容晟淵語氣仿佛說得無波無浪,可望向蘇淺潼的眸子卻如此深寒,滿是厲芒,夾雜著無邊的痛恨和嫉妒,看得蘇淺潼沒來由得心涼了起來,狼狽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蘇淺潼深呼吸一口氣,這次是不得不解釋了。
“聽我說,我也根本不知道寒北辰會這樣,我……”
剛開始要解釋,隔壁廂房突然便傳來了段詩涵的哭訴。
“寒北辰,你說啊!你是不是還喜歡著那個蘇淺潼?!你是個男人的話,那你就幹脆真把我休了,然後去墨郡王府跟蕭離墨去搶人啊!”
“……”
蘇淺潼嘴角一抽。
這隔壁的兩口子還有完沒完?!又哭鬧起來了?!
她畢竟也是有脾氣的人,被廂房對麵的兩人弄得焦頭爛額,蘇淺潼心底早就有幾分委屈怒憤,如今更是忍耐不住了。
何況如此尷尬的氣氛,也需要自己打破僵局啊。
想了想,蘇淺潼幹脆便擼起袖子,咬了咬下唇,直接走到與隔壁廂房相隔的牆壁前,用力地敲打著牆壁,然後大聲尖喊道,
“喂!隔壁房間的兩人,要吵架要揭短,回家鬧去!家醜不可外揚,在公共場所嚷嚷的,還知不知道羞?!閉嘴吧!”
“……”
一眾人等驚訝地望著自己,蘇淺潼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感覺自己也不能在廂房裏待下去了。
她看了看蕭離墨依舊流血的手,終於想到借口開溜了,便指了指對方的手道。
“墨郡王爺,你的手傷了。我出去找找有沒有紗布,順便去去茅廁。一陣再回來。”
說完,蘇淺潼也不等眾人的反應,已開步走去開門,一下就遛了出去。
“……”
廂房餘下的人尷尬對望,又無語了一陣。
……
走出廂房,蘇淺潼才靠在走廊過道的牆壁,深深呼了一口氣,剛才頭皮發麻的感覺終於緩和了一些。隨後,她便直接走去大廳問銀綢莊的人借紗布。
借完紗布,蘇淺潼倒真是尿急了,便問了路人茅廁的具體位置,然後快步向後院的茅廁走去。
銀綢莊的茅廁位置有點偏遠,需要穿過後院的花園。
至尊銀綢莊畢竟是玄興國第一大綢飾店,花園也布置得頗為別致,亭台樓閣,假山清湖一樣不少,冬日積雪堆疊在樹枝上,閃爍著朵朵晶瑩的雪花,更顯環境幽雅。
看到如此舒心淡雅的景致,蘇淺潼不由便放緩了腳步,剛才在廂房積聚的煩躁不安都一掃而光。
見茅廁已經在不遠的地方,蘇淺潼便加快了腳步。
誰知道這時候,茅廁一側忽然便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子清秀高大,長得白皙俊朗,五官精致,身穿裁剪合宜的紫金色錦緞長袍,顯然就是京城官宦子弟。
本來蘇淺潼也並未在意,突然便開始感覺到那男子灼人的眼眸緊緊盯著自己。
他失聲叫道,“潼妹!?是你嗎?我不是發夢吧?!居然能在這裏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