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晟淵聞言一愕,完全想不到蘇淺潼居然會提起這件事。
他目光變得複雜了,坦言道,“我這次來玄興國,其中一個目的,的確是要打聽前朝寶藏的下落,但我認識你時,根本不知你是蘇夜尋的女兒,知道後,也並未想過利用你。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你關於寶藏的事情,對吧?”
蘇淺潼冷笑,咄咄逼人。
“你沒有想過利用我?那潼宅藏屍案呢?你敢說,你不是利用我,通過我將藏屍案告訴蕭離墨,讓蕭離墨出手,將項遠山除去,一步步影響玄興國的政局?”
“……”
容晟淵更是愕然,眼神已流露出不可置信和委屈。
“原來你一直還在懷疑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蘇淺潼直接便認了,“是的!我一直懷疑你,我隻是不問罷了。”
“嗬!既然你對我有如此多的懷疑,那當初又為何不問清楚,還說信任我?”
容晟淵感覺無所適從了,那種全身乏力的感覺席卷而來,簡直要把他擊潰。
原來一直以來,蘇淺潼都是不信任自己的人?
那之前兩人的誓言和承諾又算什麼?
乏力,全身乏力,容晟淵隻覺得頭暈目眩,全身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望著容晟淵蒼白無力的俊臉,他那捂住胸口咳嗽疼痛不已的表情,蘇淺潼隻覺得心如刀割。
她知道自己也支撐不了多久了,隻能硬著心,極力把持,把最後的話說絕。
“容晟淵,你我都該醒了。其實我根本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不過是你身後的權勢罷了。如今我看懂了,你所謂的權勢可能不過是海市蜃樓。我一個孤女,要依靠的話,還是找蕭離墨比較穩妥。”
“咳咳!咳咳!”
容晟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那錐心刺骨的疼痛,隻能讓他一直捂著胸口,咳嗽著,任由那一陣陣血腥味刺鼻地在口腔傳來。
蘇淺潼抿緊唇,臉色也如紙般白,繼續狠心道,“當初我跟蕭離墨鬧別扭,所以才選擇跟你在一起,也就是為了氣氣他罷了。後來知道你是晟王的身份,所以才想到跟你回去南潯國。可如今,你這紙老虎已經被拆穿了,我不想再跟你走了。容晟淵,你放手吧,放了我,也等於放了你自己!”
“嗬嗬!要我放手?放了你,也等於放了我自己?!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
“嗬嗬!嗬嗬!”
“咳咳!咳咳!”
“好!好得很!”
容晟淵臉色青白得駭人,心底那些激動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身體一軟,一下便頹然跪在了地上。
他壓製不住自己的憤恨,一拳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他低啞重複著她的話,聲聲從心肺發出的苦痛滾燙著咳嗽著出來,直到陣陣血腥已從他的口鼻流出。乏力,真的很乏力!
容晟淵甚至已經無力再去看蘇淺潼一眼。
心如死灰,一身血骨仿佛都被抽空了。
一下頹然,“啪”一聲。
容晟淵已閉上眼睛,直直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