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治補充道,“蘇淺潼,因為你是墨郡王府的人,我還親身去跟墨郡王爺核實過,當日齊歡喜失蹤的事情。果然,府中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當日你是和齊歡喜一起出去的,且你與齊歡喜也居住在同一房間。而在市集上,我們也找到了地攤小販證明,當日曾見過你和齊歡喜一同出現。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解釋嗎?”
蘇淺潼冷笑了。
“解釋?我還能有什麼解釋?隻能感歎你們官府的辦事效率實在太高了。竟然能一日之間,查出了這麼多事,找出了這麼多證人。”
嘴上是如此辯解,可蘇淺潼的心,卻越來越虛了。
雖然這案件並非滴水不漏,可前後理據,都仿佛可以成立。
她心底也不由佩服蕭離墨布局的精細縝密,令這案情有假有真,很難讓外人找出破綻。
何況當日,蘇淺潼真的與齊歡喜一起在市集走過,又真去了唐雲山,而且她還真殺了齊歡喜,這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本來,若死的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齊歡喜,這宗命案的關注度也不會有這麼大。可蕭離墨居然如此歹毒,又硬生生地加多了一條謀害督禦史千金於若菲的大罪。
督禦史在玄興國,可是隻比丞相太尉低一級的大官。
若蘇淺潼殺了督禦史千金的罪名成立,那肯定就是一條死罪。
而且如今兩宗案子糾纏在一起,根本就讓蘇淺潼百口莫辯。
蘇淺潼心底浮涼,低下了頭,已沒有了剛才的自信。
“蕭離墨,你真的想將我往死裏整,對吧?”她暗暗呢喃了一句。
這時,看見蘇淺潼久久低頭沒有反應,潘治有點不耐煩了,便追問道。
“蘇淺潼,我們已經讀完案情卷宗了。你還有什麼申辯的嗎?是否認罪,招出自己的供詞?”
蘇淺潼抬頭,苦澀一笑,勉強問,“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何這兩宗案子,查了這麼久,都完全沒有頭緒。可一日之內,居然突飛猛進,找到如此多的證人供詞。潘大人,聽說你查案有三十多年了,難道就看不出此事有幕後操縱?”
潘治麵容有點尷尬。
有幕後操縱,他又怎會不知。
一下子,潘治便有些惱羞成怒了,厲言道,“犯人大膽!犯了殺人大罪,還砌詞狡辯,推搪說有幕後黑手操縱!?怎麼,嫌命長了?不肯招供,我可要用刑了!”
反正剛才蕭離墨已經說了,可以對蘇淺潼用刑,潘治雖然不敢動真,但嚇唬嚇唬蘇淺潼還是可以的。
聽見大人說要用刑,獄卒已經很配合地將所有刑具都明晃晃地拿了出來。
“大人,需要用刑嗎?是棍刑,還是針刑?”
“……”
蘇淺潼向那些刑具望了過去,臉色瞬間蒼白如透明,雙腿抖動得發軟。
這些刑具,在電視上看得多了,光看已經夠讓人心驚膽顫,而且還要用在她身上嗎?
她真的怕,慫啊。
慫得發抖。
“別……別對我用刑!你……你們這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