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嬈神情慢慢淡了，連心也開始淡。
她心裏清楚，蕭離墨在乎的人隻有蘇淺潼，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棋子罷了。
可如果是一隻有用的棋子，他應該也能看到自己的存在吧？
何況……自己的命，本就是蕭離墨救的。
那不如就隨了他的願？而且，父親的死因，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要查清楚的。
如此……心意已決。
越想，蘇清嬈俏臉便越平靜了，開始為自己爭取籌碼。
“墨郡王爺，我願意進宮，也因為效忠於你，但你可否答應我幾個條件？”
蕭離墨心中微動，回答爽快。
“你說。”
蘇清嬈神色淡淡，俏臉再看不出喜惡，可美眸流轉間顧盼生姿，那抹豔光，耀得讓人不能直視。
“要進宮，我一個人足以。我會幫你辦好所有的事情。我希望我的妹妹蘇淺潼，不要走我走過的老路。”
蕭離墨沒有遲疑，隨之點頭。
“好，我答應你。”
蘇清嬈疑惑瞥向他，“淺潼如今身犯兩條殺人重罪，你會幫她洗脫嫌疑，不會讓她一直呆在獄中的，對吧？”
蕭離墨冷笑，想起之前在地牢中，與蘇淺潼鬧翻的那一幕，他還是如此的憤憤不平。
“蘇清嬈，你要搞清楚，如今不是我要為難你妹妹，而是你妹妹在為難我。我早跟她說過，隻要她肯認錯，回到我身邊，我保她平安無事回到墨郡王府。是她自己要跟我慪氣，要尋什麼公道。笑話！在玄興國的國境內，我就是公道！”
“……”
蘇清嬈沉默看著他惱怒得赤紅了眼睛的模樣，心底一陣酸楚。
她靜了片刻，才又問，“墨郡王爺，你其實心裏明白的，淺潼的心不在這裏。你能放了她嗎？讓她去南潯國？”
“不能。”
蕭離墨冷酷抿唇，拒絕直截了當。
蘇清嬈還抱著一絲希望，抬頭又問，“若我用妹妹蘇淺潼的自由，來作為我進宮，為你一生效忠的條件呢？”
“不能。我早說過了，你可以選擇不進宮。命在你自己手上，你今日就算再自殺，我蕭離墨都不再會勸你，更不會去救你。”
蕭離墨想都沒想，又斷然拒絕。
“……”
話說得如此清晰，蘇清嬈總算明白了。
自己與妹妹，在蕭離墨心中的地位，已經一目了然。
她不禁苦笑了。
明知道答案的事情，為何自己還要去追問呢？
蘇清嬈最終是放棄了，“墨郡王爺，那你找個機會，讓我進去見一見淺潼，勸一勸她可好？讓她別再強著，回來跟你好好過便是。”
“……”
蕭離墨俊眸的冷厲終於收斂了些許，連說話語調也稍微變得柔和。
“如此，甚好。我會去安排你們姐妹相見。但我希望，你進宮的事情，暫時不要跟她提起。”
“……”
蘇清嬈默然，心口依舊窒得沉痛，終究是勉強笑了笑。
“嗯，你的顧慮，我明白。我懂怎樣去說。”
蕭離墨微微鬆了口氣，“好。你還有其他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