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偷聽的蘇淺潼,嘴角諷刺地勾起一抹弧度。
項連城那個老狐狸,居然說因為他跟蘇淺潼的父親蘇夜尋是舊相識,所以才要項屹幫蘇淺潼?
這麼爛的借口,可以騙得了潘治,又怎可能騙得過蘇淺潼。
在蘇淺潼的原主記憶中,項連城跟蘇夜尋是很少有交集的,更談不上是故交。
這下,蘇淺潼已經明白了,項屹這次主動來幫自己,肯定就是不安好心的,而且他肯定是跟父親項連城串謀一起,也不知道想在自己身上打什麼主意。
莫名地,蘇淺潼便感覺一陣心涼,冷颼颼的,連後背都仿佛冒出了些許冷汗。
在這段住在大牢裏的日子裏,她不止一次打從心底感激過項屹對自己的照顧。
可想不到,原來這照顧的背後,是藏著目的……
越想,蘇淺潼臉色便越蒼白,她微微抬眸,剛好便碰上了蕭離墨那雙漆黑如子夜的寒眸。
他冷冷笑著,那表情仿佛在取笑著她的天真和無知,一副看著她出醜的模樣。
蘇淺潼心中來氣,一下便別過臉,不再望他的方向看。
……
這時,隔壁的廂房裏,潘治已經在說臨別前的結束語。
“兩位,花魁圓圓還在樓上的房間等著我。若無其他事……”
項連城連忙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圓圓還在等著潘大人,那我們父子也不便再打擾了。或者你先去赴花魁之約,我和項屹再在這裏父子聊聊。”
三人在此話別,蘇淺潼便聽到潘治走出房,已經房門重新關上的聲音。
隔壁廂房安靜了片刻。
半響後,項連城終於歎息一聲。
“可惜了,這次讓蘇淺潼回去了墨郡王府,應該想個法子令她留在你身邊才是。”
項屹沉靜了一小會,才沉聲搭話。
“她本來就是蕭離墨身邊的奴婢,蕭離墨費盡心機留住她,又怎可能如此容易放過她。”
“不過,這次你幫了蘇淺潼不小的忙,我看她應該對你印象大大改觀了吧?隻要她對你心存感恩和信任,那以後我們若有用到她的地方,自然水到渠成。想不到啊,蘇淺潼與容晟淵的淵源居然如此之深,真的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
項屹又沉靜了,良久都沒有回答項連城的問題。
……
這邊廂房,蘇淺潼的臉色已經完全冷凝下來,眸底暗暗冒出火焰。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項屹這次之所以會如此主動地幫自己,完全就是想博取自己的信任,依然利用自己做出有害於蕭離墨或者容晟淵的事情。
蕭離墨輕蔑地挑眉,菲薄唇瓣微微勾著,一下就俯身靠到了蘇淺潼的耳旁。
男人聲音如此低啞撩人,又帶著幾分得意的嘲笑。
“笨蛋,讓你如此容易相信人,如今知道了吧,那位項大將軍之所以對你獻殷勤,全部是有目的的。你居然會相信他。”
蘇淺潼回瞪蕭離墨一眼。
“我有耳朵!人家說的話,我自然能夠分辨,不用你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