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輕笑眨眨眼，“說到送禮物的細心，我絕對比不上月牙姐。我之前就看見了月牙姐給顧大哥準備的禮物，可嚇了我一大跳。太細心了！”
“月牙姐知道霜城冷，就特別為顧大哥做了兩件最上好質料的棉襖。還有，她知道顧大哥時常要外出走路，鞋子容易破，又自己縫製了近一個月，做好兩雙棉鞋給你。嗬嗬，其實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樣知道顧大哥的尺碼的。”
“還有，月牙姐還整天記掛著顧大哥你冬天在霜城雙手容易生凍瘡，於是她又請教了我如何做凍瘡膏的方子。特別上山采藥，為你做了凍瘡膏。我覺得啊，娶妻就應該娶月牙姐這樣的，像我這種，的確很不靠譜。”
蘇淺潼娓娓道來，說得雲淡風輕的，可一直在聽的顧子涵卻越發動容了。
他瞥了瞥大廳一旁之前月牙送給自己的那包裹禮物。
那包裹禮物，他之前便看過了，可當時也隻道是尋常，卻不知月牙居然花費了如此多的心血。
顧子涵本來就是很聰明的男人，一下就聽懂蘇淺潼話中意思。
他轉眸，深深地看了月牙一眼，月牙正羞得低下頭，根本沒機會接住顧子涵的目光。
“淺潼，你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顧子涵認真點頭道。
蘇淺潼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又打了一個圈回來，打趣地問著顧子涵。
“啊？真聽懂了？那就好。其實飯菜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夜著實也有點累。想讓馬車先送我回去雲山別院。但月牙姐應該還要在這裏收拾碗筷，顧大哥你能幫幫月牙姐嗎？”
顧子涵這老好人又怎會說不，連忙點頭。
“好，你既然累了便先回去。收拾的事情，就留給我來幫月牙，你別說，其實顧大哥也學會洗碗了。我可是主力，月牙在旁教教我就行。”
蘇淺潼心中好笑了，人家顧子涵今日生辰，她還硬塞人家做家務，確實是不厚道。
不過嘛，一切不過是為了給他們製造機會。
月牙自然也明白蘇淺潼的用心良苦，她頂著微紅的俏臉，也沒有多言了。
三人又寒暄了一陣，蘇淺潼便開始要走，顧子涵便跟了過來，說要送送她。
走在寧靜的大院裏，月牙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蘇淺潼邊走邊笑，小聲問著身旁的顧子涵。
“顧大哥，你應該是有話對我說，對吧？”
顧子涵認真看她，眼眸在夜色下分外明亮，語調溫厚。
“剛才淺潼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不過，顧大哥這個人啊，還是喜歡隨遇而安。我不會刻意忘記誰，也不會刻意逃避誰，能合得來，我也會去嚐試。”
蘇淺潼心頭微暖，這麼多年了，她和顧子涵的相處早就有了默契。
她唇角微揚，兩頰淺淺的梨渦，如此動人。
“我隻希望你們都活得好。”
顧子涵全身微微一顫，隻柔和擔憂地直視著她。
“淺潼，可顧大哥希望你也能活得好。若你活得不夠好，顧大哥的心，便放不下了。”
“……”
蘇淺潼一下恍惚，已回不過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