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啟帝蹙緊了眉,“你是說,晟淵想明年去玄興國參加玄興皇帝的壽辰,順道去見那個女人?”
“是啊。可晟淵哥哥身份尊貴,如今身體才剛剛恢複,又怎能長途跋涉再去玄興國。再說了,上次晟淵哥哥去玄興國,不但被人暗殺,還中了桃花毒回來。這次若讓他再去,櫻雪真擔心不知道會再發生什麼事,危及晟淵哥哥的性命。”
穆櫻雪美眸越發黯然傷神,那失落表情如此楚楚可憐。
容啟帝一下心動,忍不住左手一摟,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拍打安慰。
“櫻雪,你的話,朕都聽明白了。朕也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出事,絕對不會放他去玄興國再見那個女人的!”
“真的?!”
穆櫻雪聞言狂鬆了一口氣,抬頭目光依賴地望容啟帝。
男人頓覺心情一陣舒暢,點頭。
“真的!君無戲言。”
兩人對視而笑。
容啟帝鬆了一口氣,與穆櫻雪對視而笑。
正在他們灼灼對望之極,外麵傳來宦官通傳。
“晟王殿下到!”
話音未落,一道頎長的身影已大步邁進,那尊貴無雙、俊美如嫡仙的男子已氣勢逼人地走向他們。
如今的容晟淵已褪去當年所有稚氣,俊逸如玉的麵龐,因酒氣而暈染了一次淡淡的紅,分明還是以往的秀潤清雅,隻是眼神頗為深鬱。
他微微斜挑的長眉下,那漆黑的眸子正靜靜望著養心殿中央的男女,如寒星微芒。
“兒臣見過父皇。”
事出突然,容啟帝隻能側過了身,粗聲問容晟淵。
“晟王,你進來之前,為何不作稟告?”
容晟淵挑眉看了看容啟帝與穆櫻雪相互依靠的曖昧姿勢,垂下的雙手,緊攥五指,關節捏得有點泛白了,可臉色更沉靜如冰。
“請父皇恕罪。晟淵今晚酒喝多了,微微有點醉意。一時忘記了使人進來稟告,打擾到兩位。”
容晟淵語調沉穩,可心裏有鬼的穆櫻雪馬上聽出言外之音。
她馬上彈開了身子,離容啟帝遠了一些,然後很是關切地問著。
“晟淵哥哥你喝醉了?要不要我馬上命人去熬一些薑茶?”
容晟淵扯了扯嘴角,淺淡道,“不用櫻雪郡主煩心,你還是先照顧好我父皇的身體吧。不過,本王還有事想跟父皇談,不知……”
“好好好!你們先談,我出去為晟淵哥哥準備一些薑湯。馬上就去。”
穆櫻雪也正感覺氣氛尷尬,連忙就站了起來,心虛地乘機離開。
……
容晟淵微微側目,望見穆櫻雪快步溜出養心殿,關上門後,他才微揚嘴角諷刺地笑了起來。
近幾年來,穆櫻雪與自己父皇是越發明目張膽了,看得讓人鬧心。
趁著今夜有些酒意,容晟淵一開口,便幹脆把話給道明白了。
“父皇,既然你對穆櫻雪有意,何不納她為嬪妃?省得整天在兒臣麵前談及她的話題。今夜還暗示要兒臣去娶她?父皇的女人,兒臣又怎麼敢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