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嵐不但向蕭離墨暗示,可後者卻淡定如故,安靜喝著小酒,對她暗示完全無動於衷。
她越發心急了。
今日蕭離墨原本答應了會在宴會上向皇帝請旨完婚,但宴席已經過半,他怎麼還完全沒有行動呢?
方可嵐心急如焚,卻又沒辦法明言,隻能拉拉老父方丞相的衣袖,示意老父去問蕭離墨。
方遠圖眉頭蹙了蹙,這樣去問蕭離墨顯然很沒有麵子,但為了女兒,他也沒有辦法。
“墨郡王爺,今日你與小女……”
“今日,我不打算跟皇上請求賜婚。”
方遠圖話沒有說完,便被蕭離墨直截了當地打斷。
“什麼?!”
方遠圖大吃一驚,卻不敢過分大聲,隻湊到蕭離墨耳旁問。
“蕭離墨,我們不是一早說好了嗎?你難道想反悔?”
“皇上今日心思都在應付兩國嘉賓上,如今請求賜婚,頗為喧賓奪主,並非好事。”
蕭離墨神情淡漠,一早就準備好一套無可反駁的說辭。
方遠圖臉色一沉,他也知道,蕭離墨說得有理。
本來他們兩家商議在今日請求皇上賜婚時,並沒有預計到南潯國晟王和北泊國燕冉將軍會到場,如今如此重量級的貴賓在場,皇帝自然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上麵,自然便不會太在意什麼賜婚。
況且,如果現在蕭離墨若走出去請求賜婚,也太過喧賓奪主,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可這個道理,方可嵐卻想不明白。
剛才她豎著耳朵聽著父親與蕭離墨的談話,已經聽到蕭離墨說今天不會去請求賜婚。
方可嵐馬上就氣得跺腳了,本來一心一意今日皇上賜婚之後,自己就能嫁給蕭離墨,怎料蕭離墨會突然不願意去向皇帝請求。
“離墨,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一時情急,已不顧身份,側身向蕭離墨直接問話,但話還沒說到一半,又被蕭離墨直接打斷了。
“可嵐,今日我是不會跟皇上請求賜婚的,還未到時候。”
男人回答斬釘截鐵,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方可嵐咬緊紅唇,內心一陣陣虐心的痛,疼痛得全身都在發抖。
“可是……”
“別說了,如今正在宴會上,爭吵起來,讓別人聽到可不好看。”
蕭離墨涼薄的一句,就把方可嵐心底所有怒憤不甘的情緒都統統打發了。
方可嵐氣得眼睛通紅,雙手緊緊攥緊,紅唇被牙齒咬得幾乎溢出了血痕。
她這兩年對蕭離墨千依百順,好不容易才讓他答應去請求賜婚,如今卻突然變得一場空,任誰都會奔潰得覺得接受不了。
本來情緒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她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質問蕭離墨為何要這樣做,可如今卻正在皇帝壽宴之上,她盡管想發脾氣,可還需拚命地忍著。
那種虐心,簡直疼痛得要了方可嵐的命。
“蕭離墨,難道你不願娶我?”
方可嵐的聲音已因煎熬而變得沙啞,她如此驕傲的人,等這一天,等了這麼久,等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男人菲薄唇瓣抿了抿,眼底涼薄輕蔑。
“方可嵐,你身為女子,在皇帝壽宴上竟表現得如此著急,還顧不顧你父親的顏麵?”
“……”
一句話,將方可嵐俏臉都氣得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