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為難地皺了皺眉。
隻是如此境況也是無其他選擇,她便順口“哦”了一聲。
桃銘奇怪的看著兩人,低估了一句。
“大哥,你以前身體不適的時候,都是我去照顧的,怎麼現在就換人了?”
“……”
桃銘這話破有幾分爭寵的意味。
氣氛微微尷尬了。
項屹掩飾地冷哼一聲,瞪了桃銘一眼。
“囉嗦!你難道就沒感覺嗎?你自己的鼻鼾聲如天雷,你在我營中睡,等於我一夜不能睡。你以為這感覺好受嗎!?”
“……”
桃銘微愣,一下子委屈了,扁嘴,苦巴巴看著項屹。
“哥,我什麼時候有鼻鼾聲了?”
“嗬嗬,那你問問桃淵。”
“……”
桃銘繼續扁嘴委屈啊。
……
行軍時期,一切從簡。
項屹的主帥帷帳也隻是設了火爐取暖,簡單的擺設了床鋪和軍事商議時所用的桌椅。
項屹看著在門口躊蹴的蘇淺潼,主動招了招手。
“你快上床睡吧,明天清晨我們便要收拾行裝出發,別磨蹭了。”
蘇淺潼遲疑地看看帳內簡單的床鋪。
“那你呢?要不我睡地下吧。”
項屹嘴角上的笑意漸漸冷了,生硬道。
“我答應過你,就會尊重你的意願。將軍別院那夜,是你太過激怒我,我才會如此待你。現在是戰備時期。即時我是好色,也是有自我控製力之人,何時適合何時不適合清楚得很。”
“……”
項屹話挑得如此明了,她若再磨蹭下去,也顯得太過矯情。
蘇淺潼掩飾尷尬的對項屹傻笑了一陣,然後便利索的爬上了床。
今日實在太累了,在溫暖的帷帳內,她片刻便已感到眼皮重得很,似乎眼睛再也不能睜開了。
隻感覺午夜半夢半醒之時。
她的床前,仿佛有人坐了下來。
用他帶了繭意的粗糙手指,輕撫著她散落的碎發,柔和地望著自己。
良久。
……
半夜暗月無光。
洛州與南潯國邊界的小鎮,一客棧內。
貴賓廂房傳來陣陣咳嗽聲。
隨行的太醫給容晟淵送服藥湯後,便走了出去。
出來時,太醫正好跟夜陵炎正麵碰上。
夜陵炎揚了揚眉稍,意思是在詢問容晟淵的身體狀況。
太醫緩緩搖頭,做了一個“十”字的手勢。
對方的意思,夜陵炎一下就明白了:十天之內,容晟淵必須找到舒適的地方靜心修養,不然他身上的毒性就會加重,也不知道能熬到什麼時候了。
夜陵炎歎息一聲,踏進房內。
男子一身溫潤淺黃,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那神情頹廢陰沉中又帶著幾分妖異。
他的目光完全放在桌麵的地圖上,眼神專注,隻是不時捂唇又咳嗽了幾聲。
“先生,你來了。快來,我們一起來看看,究竟項屹這次變陣的目的究竟時什麼?”
夜陵炎深深看著容晟淵,帶著憐惜。
“肆爺,如今已經是半夜,你就不能先睡,明天再分析嗎?”
容晟淵緩緩搖頭,眸光雖有點疲憊渙散,但語調還是非常堅決。
“不行!先不說潼兒如今在項屹手上,就是單說項屹突然帶兵往我國宿州方向進發這點,就足夠讓本王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