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殿下,夜先生,外麵有一個自稱是項屹親衛軍的男子,說帶著蘇淺潼的信物來求見殿下。”
如平底響了一個悶雷,容晟淵和夜陵炎都即刻嚇了一大跳,轉身急忙追問著暗衛。
“那人叫什麼名字?”
“他真的說自己是項屹的親衛軍嗎!?”
“他帶了什麼信物過來?”
一下子,容晟淵已經連番追問了好幾個問題。
暗衛道,“那人說自己叫桃銘,他手上拿著一支白玉蘭花簪。他說,他是帶著蘇淺潼的口信來的。”
“蘇淺潼的口信?!白玉蘭花簪?!”
容晟淵唇瓣立即勾起,喜出望外了。
“潼兒沒事?!潼兒沒事了!?”
他隨之與夜陵炎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夜陵炎道,“我記得,在項屹的得力幹將中,的確有兩人,一人叫桃淵,一人叫桃銘的。不過……這事不知是否有詐,殿下還需謹慎。”
“……”
容晟淵沉了神色。
無論是福是禍,這畢竟是蘇淺潼跳崖後,自己收到關於她的第一個消息……
“去!馬上將那個叫桃銘的人帶過來。”
……
**
夜幕沉沉,雨停了,一輪斜月低低掛在山上。
蘇淺潼站在窗前,手握祥雲玉佩,默默無語,心下的納悶越聚越多,並不能隨風吹散。
這次隨項屹出征雖凶險,卻誤打誤撞地已得到了夜陵炎和蕭離墨所要三樣東西的其中兩樣,金木墨和項屹身上的祥雲玉佩信物。
連帶容晟淵身上所中桃花醉的解藥也有了眉目。
在桃花鎮的這幾天,蘇淺潼已經再三打聽確認過,桃雲便是桃花鎮內世代相傳精通藥理、毒理的醫師。
大家雖未言明,但可推測到,項屹因為當年山泥傾瀉救了桃雲妹妹桃雪的命,令桃雲報答將醫理傳授給他。
如此想來,要拿到桃花醉的解藥,根本不需要靠項屹,或許從桃雲身上著手會更靠譜。
或者,早在項屹帶她來桃花鎮之時,這男人肯定已經想到這點。
可如今,他有求於容晟淵和蘇淺潼,所以項屹也隻能隻眼開隻眼閉,直當沒看見。
當然,桃雲一直對毒理的事情還是相當嘴密戒備的,蘇淺潼趁機在閑談中提及過一次,桃雲也隻是笑笑不語。
蘇淺潼分析,自己跟桃花鎮上的居民還不算很熟悉。
若自己無緣無故地問桃雲拿解藥,她不一定會給,給了也打草驚蛇。
不如還是先取得桃雲和桃花鎮居民的信任,第二步再來問桃花醉的解藥,可能更具有可行性。
但怎樣才能取得桃雲的信任呢?
桃雪的腿傷卻讓蘇淺潼有了新的觸動。
經過詳細檢查,桃雪腳傷所有筋骨一早都已被桃雲醫治好,這讓蘇淺潼想不明白,為何這小妹妹還是站不起來。
思來想去,蘇淺潼產生個古怪想法。
或者這小妹妹心思其實很簡單,隻是想佯作斷腿,讓項屹每年都回來看自己,所以才一直不肯重新走路。
解鈴還須係鈴人,雖是不敢肯定,但畢竟可以一試。
想到如此,蘇淺潼便笑了起來,自己還真樂觀。
不過若真是如此順利的話,桃雪腳傷好了,自己自然就能取得桃雲的信任,繼而取到桃花醉的解藥。
這樣,她就能早點離開項屹。
項屹,想起這個人,蘇淺潼心中便如鞭子抽了一下般。
她自小怕黑,在項屹身邊,感覺就如蒙蔽自己的心靈呆在黑夜裏一般,真想快點逃離。
她怕自己在黑夜中以虞我詐太久,會迷失了方向;更怕自己會被黑暗遮住眼睛,忘記光明的出口在哪裏……
怕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怕最終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