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啟帝冷笑了。
蘇淺潼的話讓他恢複一絲理性,蘇淺潼眼底的歉意更讓他多了一份疑惑。
“不可能,不可能!如今她真的這樣對你說,那你今日又何必跟我說這番話?徒惹起我的猜忌。蘇淺潼,事到如今,你趕緊跟朕說真話,不然不但朕不會放過你,甚至是晟王他也不會放過你的。”容啟帝直接便要挾她。
蘇淺潼還是那麼的淡定,“簡貴妃早就猜到了這個事情。她說過,若有一天,我見到皇上。若皇上不認同我這個兒媳婦,她就讓我跟你帶一句話。”
“什麼話?”
蘇淺潼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那支白玉蘭花簪,勾唇輕抿,那恬靜端莊的模樣,居然與簡栩有著兩分相像。
容啟帝眸色或明或暗,心底越發惆悵,又再追問一次。
”說!她究竟讓你帶什麼話?”
“她說,你還記得以前你每天放在她窗頭的白玉蘭嗎?”
“……”
一聽到這句話,容啟帝整個人的臉色就變了,語氣也哽咽起來。
“記得!記得!栩兒,我怎麼會忘記你我的白蘭花。”
蘇淺潼道,“那白蘭花,寄托了簡貴妃對你最美好的感情。而這一支白玉蘭花簪,是你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現在,她親手為我插上了這支白蘭花簪,就代表她承認了我,作為她的兒媳婦。希望陛下你也能認同。”
“是她,真的是她!”
容啟帝神情複雜,眼神從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半信半疑,緩緩又變成了無容置疑,一滴晶瑩的眼淚從他皺褶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以前在容啟帝還是簡栩師兄的時候,他每天都會上山上采白玉蘭花放在簡栩的窗前,他們兩人也就是因此才走到一起的。所以容啟帝當年才會尋找天下最特別的墨玉製成這支白玉蘭花簪作為他們的定親信物。
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如容晟淵、穆櫻雪都知道這支白玉蘭花簪是簡貴妃送於未來兒媳婦的禮物,但這支白玉蘭花簪的由來,卻隻有容啟帝和簡栩兩人知道。
如今蘇淺潼能這麼清晰的將這一切說出來,那隻有一個可能,這一切真是簡栩告訴她的。
容啟帝表情完全變了,沒有了剛才的戒備,連眼神都變得溫柔了。
那麼細細地看著蘇淺潼,就仿佛是從新開始認識她一樣。
“你是她認準的兒媳婦?她喜歡你!是啊,她應該是喜歡你的,你這倔強的模樣,就跟栩兒一模一樣。怪不得容肆會選你!怪不得栩兒會選你!是啊!我剛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蘇淺潼暗歎,容啟帝看來的確對簡栩用了真情,可兩人此生應該就此錯過了。
容啟帝已經年近五十,已經老了,在南潯國當著皇帝,而簡栩卻在現代開始她的警察生涯。
兩人就像不再重合的平行線,注定此生無緣。
她又輕歎了一聲,“那就是說,陛下看在簡貴妃的麵子上,真心肯承認我這個兒媳婦了?”
“朕認!隻要是她選中的兒媳婦,朕又怎會不認!潼兒,告訴朕,你母妃還跟你說了什麼?她如今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