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如火,照在蕭離墨寶藍帶金的錦袍上,越發襯出他俊臉有一種透明般的蒼白無暇,卻是別樣的風度翩翩。
“微臣在。”
“離墨啊,若皇貴妃一直是最關心你這弟弟。這麼多年了,應該一早便把你的婚事給辦了才是。”無玄帝歎道。
蕭離墨劍眉略皺,“皇上您說笑了。”
“你應該二十有七了吧,早就該成親生子。朕看這盧姑娘靈巧聰慧,長得也應該是你喜歡的模樣,倒是與你般配啊。”
玄興帝說話曖昧,眼神更曖昧,目光居然沒有看盧日晴,反正看向了蘇淺潼。
“……”
蘇淺潼脊椎挺直,後背冷颼颼的。
玄興帝明顯是知道當年她與蕭離墨之間的那些傳聞,也發現盧日晴與蘇淺潼之間有幾分相像,故意來挑撥試探的。
蕭離墨有意無意地也瞥了蘇淺潼一眼,然後重重跪在地上磕頭,打斷了玄興帝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十分淡定地一字一句道,“皇上,微臣素有頑疾,呷嗽之症、傷寒舊病多年未愈,去年病情又再度加重,多個大夫甚至太醫都說微臣必須長期調理,才有可能在兩三年後複原。現在的身體,卻是不宜成親,不然耽擱對方,終是害人害自啊。”
“……”
此言一出,引起一眾哇然,議論紛紛。
蘇淺潼嘴角劃過諷刺弧度。
這狡猾的蕭離墨為了拒婚,差點把自己不能人道的借口都找出來了,可數日前他寵幸自家婢女又是怎麼一回事?
玄興帝定是料想不到蕭離墨會如此回答,“哦”了一聲,眉頭大皺,陰晴不定。
其實這幾年來,玄興帝對蕭離墨的賜婚也不下五六次,蕭離墨就沒有一次答應的。
玄興帝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他目光故意在蕭離墨與蘇淺潼遊離片刻。
“可朕為何聽說你最近在寵愛府上的一個丫鬟。事情應該就是在南潯國太子妃來到京城之後,聽說還是一個長得與太子妃有幾分相像的丫鬟。”
“……”
蘇淺潼聽著內心一緊。
看來,自己的事情,玄興帝居然知道的不少,而且他還故意拿自己和蕭離墨的關係作文章。
蕭離墨臉色也顯得有點難看,他淡淡道。
“那隻是誤傳。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您的美意,離墨心領。隻是離墨身有頑疾在身,暫時的確不易娶妻。也望盧禦史和盧姑娘見諒。”
“……”
場麵很尷尬。
盧日晴神色沉鬱,心底多少有點不忿。
她也是心思玲瓏的人,目光馬上也轉向了蘇淺潼。
“……”
蘇淺潼直覺頭皮發麻,裝著若無其事地喝茶。
其實內心已經罵了玄興帝和蕭離墨千百遍,特別是玄興帝,好端端的給蕭離墨賜婚就好,為何偏生要刻意提到她?!
最終,蘇淺潼還是放下了茶盞,漫不經心地道,“皇上,您的話,可折煞本宮了。您給墨郡王爺賜婚,是你們自家的事,可別把本宮也拉扯進來,不然太子殿下萬一誤會了,本宮可有理說不清,他可是個醋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