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貴妃眉頭緊擰，下意識地低頭避開蘇淺潼的目光。
“真話？難道連你都不相信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
蘇淺潼眸色黯然下去。
她一直當曜貴妃是姐妹看待，可在對方看來，自己卻不是一個能推心置腹的對象。
到了如斯狀況，曜貴妃依然不肯對自己透露半分。
“姐姐，其實昨夜看到有身影在你寢殿的，不止是飛燕，我也看見了。你記得嗎？昨夜我曾經來找過你，當時你沒有看門，說你已經睡下。其實當時，我也在窗口外麵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而且那個身影還有些眼熟，差點嚇了我一大跳。”
“……”
曜貴妃瞬間煞白臉，腳底像生根似地站著住。
蘇淺潼繼續道，“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所以也並沒有在意。可如今，那個死掉的宮女飛燕也說昨晚看見過一個陌生身影進入到曜華宮中。這就讓我再生疑慮。究竟昨晚有沒有人進過你的寢宮，姐姐？那人又是否是我猜測的那個人？”
她又緊追不舍地逼問。
曜貴妃呼吸窒住，心好像被石頭壓得透不過氣。
曜貴妃連聲否認。
“妹妹，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這回事，你們都看錯了！”
“……”
雖然知道曜貴妃肯定不會爽快承認，可對方這番態度，多少還是讓蘇淺潼感覺到失望。
“真沒有？”
曜貴妃咬了咬牙，語氣變強硬了，連看向蘇淺潼的目光都相當陰冷。
“蘇淺潼，我已經否認多次了。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你說我寢殿有人，那你能否拿出證據嗎？又或者你當時是否真有看清那影子，那人究竟是誰，你能證明嗎？”
“……”
蘇淺潼也確實沒有證據，她隻是看到一個身影劃過而已。
她長歎一聲，推心置腹。
“外間早就傳聞，皇上身體虛弱，很少叫嬪妃們侍寢。這些天，我住在曜華宮也從未見過皇上留宿。一直以來，我都擔心姐姐會受不住深宮寂寞，跟後宮諸多嬪妃分享一個丈夫，那種感覺多難熬。而且當年姐姐就不是自願進宮的。我一直都不想看你走這條路，隻是事與願違，沒有辦法阻止而已。”
“……”
話語說到心坎裏去了，曜貴妃目光低垂，眼角微微濕。
蘇淺潼繼續道，“你剛才問我，是否有看清那個影子是誰。其實我也不確定，但問我最內心的一句，我寧願希望當時寢殿裏真有人在。若姐姐真的與他在暗地裏一直有聯係，你們還有可能的話，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送你出宮，讓你和他能重逢。”
“……”
曜貴妃神情黯淡，眼底閃過迷惘，但很快她又重新鎮定起來，肯定地搖頭。
“太遲，一切都太遲了。妹妹，我已經說了，如今已經是太子之爭的關鍵時刻，而且依現在的狀況來看，太子之位的人選馬上就要定下來。我絕對不會走的！這根本不可能！”
蘇淺潼冷笑。
果然，曜貴妃是舍不得這至高無上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