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到外麵打探消息的宮女落月匆匆往外麵跑了進來。
曜貴妃趕緊招呼她進來,然後將大殿門關上。
“都有消息了嗎?”
落月氣喘籲籲著,“有一些消息,卻聽不真切。”
曜貴妃著急催促,“快說。”
“奴婢聽說,墨郡王府真的沒了,如今大宅外已掛白,三天之內會出殯。另外,項皇後今天還叫人來商議過若皇貴妃和二皇子的安葬事宜。”
曜貴妃心底一涼,心底如重錘落下,眼底已蘊了一層霧氣。
“沒了。難道蕭離墨真的沒了?”
曜貴妃感覺心中一陣絞痛,喉嚨血腥翻騰。
裴晏那夜拚死偷進宮中,也親口告訴過曜貴妃,蕭離墨已經死了,隻是曜貴妃不願意相信。
當年入墨郡王府,自己與蕭離墨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下又湧上了曜貴妃心頭。
想當初她是對蕭離墨有情的,可蕭離墨眼中卻隻看見蘇淺潼,令曜貴妃芳心錯付。
一轉眼近十年過去了,蕭離墨依舊孤家寡人等著蘇淺潼,曜貴妃也早寄情於裴晏身上,可卻想不到突然大禍,蕭離墨就這樣沒了,沒有留下任何子嗣後代。
曜貴妃默默擦去眼角的淚,如今她是自身難保,再也無暇顧及蕭離墨的事。
轉念之間,曜貴妃又想起前夜,裴晏偷進宮中,勸說她的那番情景。
燭光暗淡。
男人俊容消沉,酷寒著臉色,高大威猛的身影像一座巍峨的巨峰傾壓而來,讓曜貴妃無處閃躲。
“清嬈,難道到了今時今日,你都不願意跟我走嗎?如今墨郡王府已經沒了,陛下正在肅清黨羽,為未來太子清除障礙。難道你還未看清,陛下不會立峯兒為太子的,你再不走,不但你自己性命難保,連我們的兒子都可能跟你陪葬!”
曜貴妃一手推開裴晏。
昨天以前,她還在幻想自己能當上太後的一天,如今卻要她放棄所有,與裴晏私奔出逃,曜貴妃又怎可能接受這種落差。
“我不走!陛下的心,明明是向著我們峯兒的,而且我們峯兒如此聰慧,肯定是當太子的最佳人選。況且如今二皇子已經沒了,我們峯兒等於失去最大競爭對手,他能當上太子的!他絕對能當上太子!”
看著曜貴妃為權力而偏執貪婪的目光,裴晏落寞地苦笑。
”蘇清嬈,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峯兒根本不是陛下的孩子,他是你和我所生,峯兒又怎麼可以當太子呢?這是大逆不道啊!”
曜貴妃馬上辯解道,“可皇上根本就不知道這事。何況他已經時日無多了,我必須要賭一盤!不能還沒有賭就認輸吧?”
裴晏眼底深濃了蕭條的失望,心頭湧起怒火。
他薄唇緊抿,怒憤道,“蘇清嬈,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之徒!竟然想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去作賭博!我看錯你了,我為何會愛上你這種人!我是瞎了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