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藏經閣還未開閣。胡浩然帶著有些頭疼的福生先是去找了宗慧。昨日他答應了要向寺裏捐些銀錢的,自然也會兌現承諾。隻不過這承諾裏可能要做些小手腳了。
宗慧正帶著寺中年輕弟子練習些拳腳。見昨天那位胡公子到來,自己先停了手,交代眾人自行練習後才與胡浩然施禮搭話。
胡浩然還禮後問道:“宗慧大師傅,小生初來乍到,昨日說了要向寺中款些銀錢。不知該去何處啊?”
宗慧回道:“公子善舉,貧僧帶路,你就隨我來吧。”
說完,就要轉身領路。卻見胡浩然正向練習拳腳的宗林打招呼,心中微微不悅。心想眼前這位公子雖然禮數有嘉,但行事卻有些不夠穩重,開口說道:“胡公子,就不要在此耽擱宗林的修行了。還是快隨我去善堂吧,本寺藏經閣快開了,來的人多,再耽誤的話恐怕公子就排不上隊,進不了閣了。”
胡浩然帶出有些呆傻的模樣說道:“哦,大師傅不說我還忘了,還請宗慧師傅帶我去……?”
“善堂!”宗慧提醒到。
胡浩然幹笑道:“對,善堂,去善堂。小生多在家讀聖賢書,少在外出遊曆,這寺廟來的也少。勿怪,勿怪。”說完,向宗慧做了個請的手勢。
去善堂的路上,胡浩然將文人公子的雅致表現的淋淋盡致。口中吟道:“一寺兩風情,三簷四角亭。五六行人過,七八九月景。宗慧師傅,你覺得小生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吟的如何?”
宗慧憨笑說自己隻讀經卷,不通文墨。
胡浩然沒做糾纏,自顧品味著剛才自己做的詩句,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見一行僧人行過,眼前一亮,開口又是一首:“九月八麵風,七情六欲空,五行四排樹,三兩一行僧。”
一旁隨行的福生也跟著說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公子這兩首詩做的真是妙啊。”
胡浩然笑道:“你這傻子,你說好算什麼,得宗慧大師傅說好才行。大師傅,你覺得小生剛才兩首詩如何啊?”
宗慧邊走邊說:“貧僧雖不通文墨,但聽剛才公子做的兩首詩的確有趣的很,的確很妙。”
一路上胡浩然文采風流卻不通世事的書生模樣便刻畫在了宗慧心中。當然這些也是胡浩然刻意表現胡來的。
來到善堂胡浩然轉頭向福生示意,福生從隨身帶的包裹裏掏出十錠五兩的紋銀拿在手裏,看向自家公子。胡浩然有些不悅,說道:“來捐善款怎麼如此小氣,給公子我換成金的!”
福生有些為難的說道:“公子,五十兩黃金太多了吧......”
宗慧也說道:“胡公子,五十兩紋銀已是不少,公子廣種福田是好事,但不要太衝動。”
胡浩然說道:“哎,大師傅此言差矣,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了,本公子是那種衝動的人嗎?今天本公子高興,福生讓你換成金的就換!”
福生隻得苦著臉從包裹裏拿出了十錠五兩的黃金。剛要把原來拿出的紋銀放進去,胡浩然又發話了:“哎,拿出來的銀子怎麼能再放回去呢?一並捐了。”
福生可有些急了,說道:“公子,我們一共就這些盤纏。都捐了我們怎麼回幽州啊?”
胡浩然有些尷尬地說道:“當真就這些嗎?出門的時候怎麼不多拿些啊?恩......佛家講究九九之數,那就捐出九錠金子,九錠銀子吧。剩下的我們回幽州的路上省吃儉用就是了。”
這樣福生才及其不舍地將金銀捐了出去。邊給銀子還邊說:“諾,這可是我們胡府捐上的啊,這金銀可都有我們胡府找人專門澆築而成的,底下都有我們胡府的印章。你們和尚收了錢可得多多給我家公子誦經納福,要保佑我們家公子能當上大官啊!”
如此胡浩然給宗慧又多了一個印象,就是錢多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