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夜,城外破廟之中,兩名黑衣人在門外站崗放哨。此時破廟之外由遠及近來了三個人。一矮兩高,隱約見得矮的還是一個光頭,月光之下照到十分明亮。
來人正是胡浩然,福生,還有宗林。還未走進就聽兩名黑衣人高聲喝喊到:“誰?此處被我們占下了,想活命的話趕緊離開!”
聞言福生遠遠地就高聲回道:“聖母尊神,再臨人間。新辟天地,萬古長存。各位聖教同道,胡某在此有禮了。”
兩名黑衣人相互對視,其中一個說道:“原來是我聖教同門,不是閣下是哪一位啊?可有什麼信物啊?”
胡浩然拱手說道:“在下幽州胡家,胡浩然,見過二位同門。”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塊玄鐵打造的圓形令牌,將令牌遠遠地扔給剛才問話的黑衣人。
那人一把抓住被扔到麵前的令牌,借身旁火把光亮,兩人仔細觀瞧,隻見令牌不大,正麵栩栩如生地雕刻一個獸首,獸首有些像老虎,但卻獠牙卷曲外露,頭生雙角,像是龍角。反麵正中央雕刻著一個大大的“聖”字篆體。底下有行小字,也是篆字雕刻,寫著幽州胡府。
看罷,二人躬身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原來是幽州的胡公子啊,不知道您也來到了這玉霞山的地界兒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胡浩然還了一禮說道:“大家都是聖教中人,都是為聖母尊神辦事,二位客氣了。不知這裏誰管事啊?”
一個黑衣人剛要開口,就聽見廟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從裏麵走出三個人來,居中的是一個一身黑袍,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兩個黑衣短打,身形魁梧的年輕人緊跟其後。
絡腮大漢見不遠處還站在原地的胡浩然,拱手高聲笑著喊到:“這不是幽州的胡公子嘛,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啊?”
胡浩然見出來之人倒也見過,絡腮胡子姓宋,名字不記得了,常被手下幾個嘍囉叫做宋統領。先前是去過胡府幾次的。此人原是來萬魂宗的殘餘弟子,萬魂宗是第一個被所謂的聖教吞並的魔道門派勢力。職位上普遍比其他魔道門派都高一些。所以小小一個統領去了胡府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見了姓宋的絡腮胡子,胡浩然也是一副十分客氣的樣子,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宋統領啊,浩然這裏見過了。”
姓宋的顯出有些生氣的樣子對站崗的兩個手下喝道:“你們兩個不長眼的東西,胡公子來了還盤查個甚啊,都是自家人。還不快請胡公子進來!”
先前兩名黑衣人聞言,連忙跑到胡浩然幾人近前陪笑著說道:“胡公子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胡公子,胡公子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胡浩然看了看遠處站立門前一動不動的絡腮胡子。又看了看兩個上來假裝殷勤的雜魚嘍囉,心想,這姓宋的還是沒把自己和胡府放在眼裏。表麵上還是帶著笑容,可暗地裏卻存了殺機。
隨便說了些客套話,就隨兩個黑衣嘍囉往破廟走去。見胡浩然走近姓宋的絡腮胡子滿臉堆笑,先進了廟堂裏麵,又單手引胡浩然進屋。
就連一旁的福生看著都有些來氣。那姓宋的隻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統領,仗著身後有些做大的萬魂宗一脈,竟然先少爺一步進了屋中。這完全是沒把胡府當成一回事嘛。
胡浩然依然麵帶笑容,不去理會那姓李的一套。先是把宗林請進了屋中,後帶著福生也跟了進來。
進了屋子,宗林見屋裏是一間不大的廟堂,整體破敗不堪,但窗戶還在,像是被人臨時簡單地修繕了一二。左側配間已經倒塌,門和牆上漏出的大洞被一大堆柴草給堵上了,柴堆下有幾個草甸,應該是屋子裏的幾人休息的地方。右側配間保存完好,但門被上了鎖,鎖是新的,應該是屋子裏幾人在裏麵關著什麼東西。
再看廟正中,堂上供奉著的主神已經隻剩半拉身子,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供奉的誰了。主神麵前的桌案沒了,想來已經變成了屋子中間的火堆了。但神像前還有個木頭團子被固定在地上。
宗林剛離開玉鐸寺,還有些懷念寺裏的生活,見了神像,雖已經認不出是誰了,但還是走到團子前跪下磕了幾個頭,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