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謙沉默了許久才說：“我是不是徹底沒機會了？”
“顧清謙……”慕以凉的聲音有些難過。
“你們之間不但有個孩子，而且對彼此都還有感情。”顧清謙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還想爭取，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慕以凉澀然一笑：“其實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來小澤是他的兒子……我忘了很多事，和晏司玨相關的事，更是忘得幹幹淨淨，我甚至不知道我曾經認識他。”
顧清謙緩緩的看向她：“所以，你說你依然愛著他……是騙我的嗎？”
慕以凉頓了頓，搖頭：“不是。”
“也就是說，”顧清謙的臉色愈發蒼白，“他再次出現在身邊，你就再次愛上了他。”
慕以凉沉默。
“假如當時我沒有暈過去，假如我真的失去了一隻手，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他古怪的笑了。
“顧清謙！”慕以凉情不自禁拔高了聲音，“你不要這樣想！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心意，我也很感激你願意為我做這些事，但是……這是兩碼事，我沒辦法用感情去回饋你，我也不能說愛就愛上你！”
他把雙手攤在自己的麵前，聲音落寞：“可是如果我真的失去了左手，你就不會不管我了對不對？現在我雖然受了傷，但是一旦傷好你就不會再理我了。我知道。”
“我不會不管你的。”慕以凉柔聲說道，“你看，在你有需要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不管你，即使你不曾為我受傷也一樣。”
他怔怔的抬頭，目光幾近偏執：“那麼……這幾天你可以陪著我嗎？我希望我睜眼的時候都能看到你。”
慕以凉根本沒辦法拒絕。
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
顧清謙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
慕以凉在他的病床邊看了許久，才轉身離開，準備回家拿一些東西，這幾天她估計都要待在醫院了。
結果一走出顧清謙的病房，她就看到了晏司玨。
他似乎已經在那裏站了許久，蒼白的臉色襯得眼眸愈發濃黑，緊抿的薄唇也幾乎沒什麼血色。
慕以凉心中一驚！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受傷的顧清謙好不了多少！
“晏司玨……”她情不自禁的走近他，“你剛剛受傷了嗎？”
他微微低頭，把她擔憂的眼神盡收眼底。
“沒有。”他淡淡一笑，“別擔心。”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好！”她執著的望著他。
晏司玨卻忽然伸出手，把她擁進了懷裏！
“我沒事，隻是沒休息好……”他的聲音微微沙啞，“以涼，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就在前兩天，他也差點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
幸好自己還能站在她麵前，還能把她抱進懷裏，還能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
慕以凉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心裏的酸澀忽然泛濫開來，讓她有些想哭。
她深吸一口氣，拚命把那股情緒收回去。
“這幾天我要留在醫院照顧顧清謙，小澤就拜托你了……”她輕輕的說著，“還有，謝謝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