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洋打開信封掏出信看了半天,神色不變,“還真是一份大禮,我道法派已經這步田地,神庭賊子亡我之心仍是不減呐。”信封一扔,背手踱步,思量一番道:“長衣,你做掌門多少個年頭了?”
奉長衣未料的師傅如此問,愣了下仍是恭敬道:“回師傅的話,弟子不才,舔為掌門已五十餘載。”
“五十個年頭,如今你也一百三十二了吧?”宋易洋道。
奉長衣不知師傅打的什麼主意,“剛過了第一百三十二個生日。”
“你也一百多歲,師傅當初這會還不如你,我才剛剛當上掌門三十餘年。三十年,整個門派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成長起來,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想來當初也未曾對我的孩子有那麼關心。當宋星逝世時,我才發覺自己忽略這孩子很久很久了,久到連這孩子心裏想些什麼都不清楚。”宋易洋喟然一歎。
奉長衣卻是心中一凜,師傅莫不成想.......
宋易洋卻話題一轉“這天下最看不清的事便是燈下黑,神庭他想要那我就給他!看他吃不吃得下!這上麵的諜子你都熟知吧?”
奉長衣苦澀道:“知道,不少人還是門中多年的老人。”
宋易洋:“關慕黎,我記得這孩子是你一手帶進門來的吧,他的功夫也是你親自授予的吧。”
奉長衣麵色一凜:“徒兒知道何為輕重。”
宋易洋擺擺手道:“你且聽我說........”
月上中稍,道法派已經陷入一整片黑暗,偶有執火巡邏的弟子經過,但也照不亮這黑漆漆的夜晚。
此時的奉長衣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師傅的話語仍在耳邊回響,奉長衣一臉沉重,望著道法山黑壓壓的夜晚,也無法休憩,甩了甩腦袋,推門出去。
沿著道法山石階一步一步走來,雖是夜晚,卻一步一步走的異常堅定。
遠處日頭慢慢爬上了山坡,映照著奉長衣一臉剛毅的麵容。
數日後,道法山一處密室內,關慕黎與奉長衣分坐兩頭,奉長衣端著茶杯正思量如何言語。關慕黎也心底無他。
過了會,茶盞中的熱茶以慢慢變涼,奉長衣放下茶盞,緩緩開口到:“慕黎,我記得你是我從錦州帶回來的吧?”
關慕黎等了半天卻不料等了這麼一茬,“嗯,當初要不是掌門慈悲,出手援助,恐怕我這個小乞兒早就被那群惡霸打的橫屍街頭了。”
奉長衣:“那我待你如何?”
關慕黎:“恩重如山,掌門授我功法,養我長大,給我尋得親事,當的再生父母。”
奉長衣默言,扔出一張紙。
關慕黎拿起一看,汗如雨下,下意識想要逃走,剛起身卻猛的停下,歎了口氣,又坐了回去。手裏緊緊攥著那張紙,複又鬆開。
關慕黎:“奉掌門既已知曉,也當知曉神庭會如何處置背叛神庭之人,我關慕黎狼心狗肺,枉負掌門栽培之恩,自當一死謝罪。不會煩擾掌門。”起身跪倒在地。“嘭!嘭!嘭!”三聲,鮮血直流,震得身下石塊都裂出蛛網般的裂紋。
奉長衣也不出手阻止,任由關慕黎泣血磕頭。“是當一死謝罪,不過死前我可讓你見過兩人。”
關慕黎悲從中來,也好,死前見見丈夫和孩子,也算不枉此生。
吱呀呀,木門慢慢被推開,卻是走進一布衣女子手中牽著一個小女孩,女子麵容與關慕黎竟有幾分相似。
跪著的關慕黎緩緩轉過頭,宛如晴天霹靂,呆呆的道:“阿,阿姐?”帶著絲哭腔,話音剛落,呆了半晌,轉身撲向那布衣女子,緊緊抱住,淚如雨下,“阿姐,我的阿姐啊!我想你想的好苦!”布衣女子身邊的小女孩卻被嚇得躲在布衣女子身後。拽著衣服不鬆開。
那布衣女子也是滿眼淚光,“小黎,阿姐也想你啊!”抱著的兩人鬆開看了看對方麵容,似要刻在腦海裏。複又哭抱在一起。
這日,浮塵子和溫青樊兩人又接連來到此處。兩人出來時皆是一臉平靜,倒也瞧不出什麼來。
一處滿是木樁的場地,林禹正在木樁上與夏南屏切磋,場中身影飄忽若現,平地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