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愣了愣,又點了點頭道:“好!”
三人沿著村裏的路向東行了一刻鍾,一條寬十多米的大河出現在眼前,岸邊水草茂盛,河裏幾隻鴨子正在浮水。
夏南屏見得此景歡快的大嘯幾聲,那小貓也歡快的跟著叫喊,林禹隻是放下木桶,坐在草地上看著碧波蕩漾的湖麵。
夏南屏看了眼四周,尋了棵樹,揮掌劈斷一截手腕粗的樹枝,又拿匕首削尖了一頭,另一頭留了個坎,拿繩子綁好,來到岸邊,瞥了眼無動於衷的林禹,衝著小貓道:“小貓,捉了魚,今晚吃烤魚好不好?”
小貓聽了兩眼放光,擦了擦口水,不住的點頭,“好,好,好,今晚有烤魚吃嘍!”
夏南屏運足目力,右手緊緊握著削尖了的樹枝,左手則纏緊了繩索。
“去!”夏南屏瞧得一個黑影,當即扔了出去手中樹枝,刺刺的破空聲不斷傳來,然後纏著繩索的左手猛地一拉,一條被樹尖貫了個通透的大魚躍出了水麵,回到夏南屏手中,拔出樹枝,回頭看向小貓。
小貓鼓著手掌,跑了過去,從夏南屏手中接過魚扔進了木桶。夏南屏又這的捉了幾條魚,似乎覺著不盡興,解開繩子拿了樹枝,一個猛子紮進了河裏。爾後不斷的有魚從河裏扔上了岸,河麵也偶爾露出一個黑點。
林禹看著河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撲!”迎麵被水潑了一臉,韓虎晃晃悠悠的抬起了腦袋,眼前卻還是有些水霧,迷迷茫茫看不真切,隻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來人拿了手帕,擦了擦韓虎的臉龐。
“虎哥,你這又是何必?你我兄弟一場又何必非要鬧得如此下場,難道非要鬧得陰陽相隔方肯罷休嗎?”來人輕言道。
韓虎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沙著嗓子道:“二子,你既還願叫我一聲虎哥,那就給我個痛快吧。”
二子卻有些不忍道:“虎哥,道法派值得你這樣嗎?你上山不過十餘年,有的是大好青春年華,為何非要如此,道法派覆滅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多一個陪葬,隻要你願意歸順於神庭,自有那榮華富貴,不世武學等著你,我輩凡人活這一輩子圖個什麼?不就圖個如此嗎?”
韓虎伸手支了支胳膊,隻是胳膊上的傷口似乎被這突然大力扯破,不住的嘶氣,渾身上下鐵鏈嘩嘩作響,頓了頓,韓虎咬著牙道:“我韓虎大字不識幾個,但一個忠一個孝還是知道怎麼寫的,死有何懼,我懼的是不忠不孝下的黃泉路如何麵對先人。二子,人各有誌,我知你念著我的好,你心底若是真的記著我韓虎的好,就將我埋在這道法山山巔,我還想多看看這道法山的日出。”
不顧傷口的崩裂,緩緩抬起右手,摸了摸二子的腦袋:“你去吧,不必再來管我。”
二子忍住眼角的淚水,看了看韓虎,道了聲珍重便起身離開。
“二子?這可是我兄弟的真名?”看著二子將要離開,韓虎突然出言問道,隻是又吐口血花。
二子也不回頭,“家人死的早,我也隻知道一個小名二子,應該也算是個名字吧。”說完便立即走開。
出了地道,看了看昏暗的夜色,呼了口氣,笑了笑,轉過頭對著身邊一人道:“明日做頓好的,收拾體麵,送上路吧。”
那人低頭應了聲,“遵,大同令!”便又立在一旁。
二子借著月色,走在荒蕪一人的路上,穿過林間看了看慘白的月牙,歎了聲道:“這天怎的還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