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12日,後半夜一點二十五分。天空中雷聲陣陣,暴雨如注。黃湯翻滾的大江東岸,幾個幹警模樣的人正手持電筒,蹲在地上。
目光彙集之處,黑底紅紋的細毛竹正倒插水中。竿下黑湯彌漫,水花四起,濃重的腥臭氣息裏,一遍體生鱗的古怪生物隱約可見。
此物生得人形鬼相,猴頭長尾,不單長得詭異猙獰,且是凶猛異常。人見時,毛竹穿肩而過已將它嵌死釘牢,可重傷之下,它依然死死抓著竹節,胡咬亂啃。隻可惜,那八尺長的毛竹不單強韌異常,且有詭異符文鑲嵌其上,任憑它使出百般解數,那細條條的一根硬是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看那牙!看那牙!我的天,這啥玩意啊,怎麼那麼嚇人呢……”貓著腰站在水裏,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啥玩意?說是水鬼,你信不?”表情凝重,蹲在前麵的老徐應聲道。
“水鬼?就專門拉人下水的那個?”一幹警說著,摸摸下巴直皺眉,“我的天,要這麼說,還得虧這次有他在呢,要不然肯定是個大麻煩。你瞅瞅這熊樣兒,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善茬子。”
“那可不。”話音未落,驀地有人開口:“這還得是咱徐叔有麵子,人家才來。換成旁人,怕是想請都難請得動,你當人家閑著沒事兒呢。”
“那是,徐叔說啥了。徐叔跟蘭爺那是多少年的交情,旁人能比麼。”一小個子說完,摘了帽子在臉上抹一把,“不過要我說,咱不如把他拉過來跟咱一起幹得了,你說這些年,都麻煩人家多少回了!怪不好意思的!”
“那有什麼辦法啊,他能過來,倒是好,可想讓這樣的人物到警局當差,也得人家願意才行。”老徐說著,拍拍袖子轉過頭去,目光所到之處,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青年男子正盯著浪花翻滾的江麵,目光深邃,久久不動。
“師兄,師兄!“看老徐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剛來不久的小警花趕緊跑了過來,“那個人……是誰啊?“
“江小望。”說話間,一個中年幹警站起身,也朝著那人的方向看過去,“蘭爺的徒弟,茅山正宗。”
“茅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女警撇著嘴轉身離去。見她滿臉的不屑,中年人趕緊將她拉住:”誒誒誒,妹子!有話好說,你這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小妮子說著,後退兩步與他保持距離,又一臉嫌棄地看著在場的幾個人:“你們幾個,就喜歡欺負人!不想告訴就不告訴唄,也不用扯什麼鬼話嚇人家嘛。茅山術士!妖狐鬼怪!道法神通!奇門遁甲!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說的跟真事兒一樣,你可別跟我說,你們這兒的警察信這個。”
“呀,這話我好像聽誰說過呢。”一片沉寂過後,忽地有人笑道。
“還能有誰,諾諾唄。”那人說著,彈了下煙灰轉過身去。
如果沒記錯,該是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