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敢叫日月換新天!
陳早剛踏入忠義堂,便被人聲鼎沸的熱鬧場麵感染了。
他原本來自現實世界,所以對梁山好漢的些許了解,僅限於電視裏的編撰演繹。
所謂演繹,就是為了迎合觀眾,將重要的大肆渲染,將不重要的刪除省略。就因為這樣,此刻展現在陳早眼前的宏大場麵,才更加震撼心靈。
大約花了三個小時,陳早才完成與英雄豪傑們的一一見禮,舉杯寒暄。
宋江新死,梁山中最大的掌權者便是副寨主盧俊義,他見陳早走完過場,便親切的拉起他的手,將陳早引上貴賓席位。
“眾位兄弟稍事安靜,盧某有話要講。”
盧俊義向席間眾人揮揮手,大家頓時安靜下來。
“我知道,在坐的各位一直不服盧某,覺得盧某隻因被宋江大哥親睞,便坐上了梁山排位的第二把交椅,實在是不合理法。”
這話說的太過尷尬,剛剛還麵帶笑容的眾人,此刻麵色嚴肅,一言不發。
盧俊義見眾人沒有說話,自知是在等他下文。
“若說我盧某才疏學淺,配不上這第二把交椅,我不會反對,可若說我盧某心懷異胎、與眾兄弟麵和心不和,那我盧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的。”
“盧員外,你這話說的兄弟就不愛聽了。”
武鬆心直口快,聞聽此言立刻站了起來。
“想我梁山今日,兵強馬壯、聲名顯赫,朝廷狗官雖百般侮辱,說我等英雄乃是打家劫舍的盜匪,可公道自在人心,不說附近的村民,就是十裏八鄉的民眾百姓,他們也都知道我梁山的替天行道、劫富濟貧!武鬆今日不問別的,就問問各位,這大好的名望究竟來自哪裏?”
阮小七將手中酒杯一仰而盡,猛的站起,“那還用說,當然是昔日宋江大哥在時,給咱們立下的英明規矩了。”
“要我說,除了不犯黎民的嚴明紀律,還應該包括大家的齊心協力,沒有異心!”小旋風柴進慢慢站起身,也跟著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二位兄弟說的甚是!”武鬆接過話題,繼續說道:“所以說,我們的梁山能有今日,一是靠紀律嚴明,不擾百姓,二是靠兄弟齊心,說上就上!”
說到這,武鬆忽然轉過身,看向台上的盧俊義,“盧員外,請恕武鬆無禮,既然你剛剛已經把話挑明,那我也就有一說一,不藏不掖了。”
“武鬆兄弟有話,隻管講來便是。”
“如此甚好。”武鬆咽了口唾沫,大聲道:“恕武鬆粗魯,在下覺得盧員外與我等落草梁山之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什麼不同?”盧俊義神色嚴肅,聲音高亢。
“來曆不同!我等皆因看不慣朝廷狗官禍害百姓,或者被他人陷害,才不得已上了梁山,可唯有盧員外你......”
武鬆環視眾人一眼,接著道:“唯有盧員外,他並非被他人陷害,也並非憤世嫉俗,他之所以上梁山,是因為宋江大哥生前非要詔安,於是想找個聲名遠播的大人物撐當梁山的門麵,這才用計將他賺來,逼上梁山!”
“沒錯,你說的很對。”盧俊義也不爭辯,幹脆利索的承認了武鬆嘴裏所說的事實。
“可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盧某雖然是被宋江大哥執意賺上山的,可自從盧某上了梁山,見到了梁山的眾兄弟,親眼看到了梁山的行事作風,便早已釋然了被逼入夥的憤恨,不僅如此,我越來越喜歡梁山的一切,越來越慶幸自己是梁山的一員!”
陳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靠,這段精彩,絕對是電視上沒有的野聞秘史!隻可惜沒有錄像設備,否則拍成電視劇,絕對火的一逼!”
武鬆聽了盧俊義的話,張口反駁道:“盧員外所說的話,讓眾兄弟聽的心裏熱乎,然而親兄弟明算賬,感情歸感情,做事的原則卻不能改變。”
“你指的是什麼事?”
“詔安!”武鬆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兩個字。
“詔安之事乃是宋江大哥生前所定大計,我隻是聽命而已。”
“就算聽命,也有心甘情願和事與願違兩種區別!”
“哦,我懂了。”盧俊義聽到這,才明白武鬆繞了一個大圈子,究竟想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盧某原本享用朝廷俸祿,是個生活安逸的員外,所以就時時刻刻想著回歸原來生活,渴盼詔安?”
“難道不是嗎?”武鬆冷笑一聲,麵向眾兄弟,“大家說,如果讓盧員外帶領我們去朝廷做大官,你們願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老子才不要加入朝廷,和那些狗官同流合汙!”小霸王周通在台下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