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奇怪的婦人
三天後,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輕快的馬車正徐徐前行。
“陳公公,走到哪裏了?”一個清脆的童聲從車內傳出,帶著些許急迫。
趕車的中年人聽到問話,連忙一勒韁繩,放慢了行車的速度。
“回皇子爺的話,咱們剛剛過了小驛,離京城已經不遠了,約莫個把時辰就能趕到。”
“嗯,那就好,看來不用等明天了。恩師那裏的消息送到了嗎?”
“送到了,我三天前便已經飛鴿傳書,將您今日回京的消息告訴了宿太尉。”
“你沒說多餘的話吧。”
“沒有沒有,信上隻說您遊玩盡興,已經決定返京了。”
車中的孩童老練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陳公公知趣的扭過頭,鬆開韁繩繼續趕起了馬車。
車轆悠悠,前途坎坷,一隻小手輕輕掀起車簾,舉目回望,三天前的場景仿佛猶在眼前。
當日被眾人推舉上位,稀裏糊塗的當了皇上,雖然大多數人都心悅誠服,可還是有少數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林衝,他為朝廷操勞半生,最後又被朝廷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怎能放下仇恨,甘心侍君?
好在陳早對他曉以大義,眾人又好言相勸,他才勉強答應,除非趙機可以將高俅這個狗賊再引上梁山一次,讓他親手報仇,他才肯為國效力。
“高俅啊高俅!”趙機咬牙切齒的恨恨道:“天怒人怨,誓要殺你!”
正想著,行駛中的馬車忽然一個急停,將趙機從憤怒中驚醒。
“出什麼事了?”趙機探出頭來詢問。
“皇子爺,是宿太尉,宿太尉在前麵等您呢!”陳公公語調激動,好像突然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啪嗒!”趙機一下子從車子上蹦下來,急切的向前張望。
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正坐著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那老人雖然背對著自己,然而那熟悉的背影,不是自己仰望了多年恩師,又是誰呢?
“恩師!”趙機雙目蘊淚,再也掩藏不住這一路的傷感。
委屈、驚嚇、煎熬,旅途中壓抑的種種情感,此刻就像泄了閘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
聽到後麵傳來的呼喊聲,坐在石頭上休息的老者猛地轉過身,站了起來。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昏花的眼睛,沒錯,是他,是趙機,那個自己入土前的最後托付。
“機皇子!”宿太尉喃喃一聲,疾步向趙機奔來。
雖然是夏末初秋的溫爽天氣,但下過雨的驛路官道還是有些陰冷,一陣冷風猛地吹過,掀掉了宿太尉頭上的帽子,露出了滿頭的銀發,讓人看的心酸難過。
“恩師!”
“機皇子!”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緊緊握住,似有千言萬語,不說自明。
“走,有什麼話車上說。”趙機知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急匆匆登上馬車,拉下車簾,伴著滴答的馬蹄聲,緩緩向城中前進。
與此同時,今日清晨才從梁山出發的陳早等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項家莊的大門外。
若要救出淺水魷,就需要一文一武兩種利器。趙機那邊已經有了眉目,靜待時機便可,眼下要做的,則是取那巨斧無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