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冬至上高二了。返校這天，校園裏放置著二十四個鮮紅的大牌子，上麵寫著每個班的學生的名字。冬至一個挨著一個的找過去。最終，在五班的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在第一行第一個。方蔚在第二行第一個。她還找到了雲霄。
心裏莫名地緊張了一下。真的，要麵對他了。
五班在二樓樓梯口拐進去的第一個教室。冬至號稱“踩點女王”，這次更是準時來的。班裏已經幾乎沒有座位。冬至找了一圈，看到方蔚旁邊有個空位。
“同學你好，我能坐這兒嗎？”冬至問方蔚，假裝跟他不熟。
“坐！”方蔚很豪爽地拍拍凳子，翹起二郎腿。
冬至很淑女很乖巧地坐下。這還是第一次坐在方蔚身邊。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靜。
“幹嘛啊，裝的這麼高冷，宋小姐？”方蔚拿過冬至的筆在手裏轉。
“我本來就很高冷好不好，方先生？”冬至故作高冷，也拿了方蔚的筆來轉。
於是他倆開始比誰轉筆技術更好。冬至的轉筆技術好多都是跟樊琦學的，也有在樊琦教授基礎上自己研發的。加上她彈古箏練出來的修長而靈活的手指，她可以讓筆在五個手指之間來回翻飛。沒過一會兒方蔚就敗下陣來。
“方某甘拜下風！”方蔚雙手抱拳，一派武林中人的架勢。
“承讓，承讓。”冬至也雙手抱拳，謙虛回禮。
過了一會兒，手機來短信了。樊琦說他在六班。方蔚問誰的短信，冬至如實回答。方蔚覺得心裏不舒服，於是要了冬至的手機號，這才覺得心裏平衡了一點。
不過是來的晚了點，也不會比他差的。
冬至沒有告訴樊琦她在幾班。然而放學後，還是看到樊琦出現在後門口。
“你咋知道我在五班？”冬至摸了摸樊琦的小肚子。
“我找我名兒的時候順便看到了。”樊琦麵無表情。
摸小肚子這是冬至對好朋友打招呼的一貫方式，然而這動作落在方蔚眼裏卻有了另一番意味。然而他也知道樊琦在那次講座說的話，他高中三年不談戀愛。所以，他們隻是朋友了。
他也想冬至摸他的小肚子。但也怕被隻當成朋友對待。
開學之後，老師根據各種因素進行了分組。冬至和方蔚居然被分在一組。方蔚被任命為組長。冬至坐在方蔚前麵。冬至的同桌是陳丹琳，方蔚的同桌是鄭昊。
把所有課本、雜物都安頓好之後，冬至把兩個玻璃杯放到桌子上，然後疲憊地趴下，閉眼小憩。方蔚就在後麵看著她趴下，看著她一頭深棕色的長發軟軟地服帖在她的後背。好美。他看呆了。
晚自習，冬至寫完作業後看小說，靠著椅子背。這下方蔚沒法專心寫作業了——冬至的長發就垂在他眼前。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這手感，和他想象中的，和他夢中的，一模一樣。
冬至感覺到了方蔚的舉動，但她沒有動。
上課討論問題，討論著討論著，可愛的鄭昊同學突然想到一個新玩法。他把方蔚的胳膊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