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亮大喜過望,自己停留在九輪聚氣太久了,這一枚合氣丹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彌足珍貴,於是拍板定音:“我可以為嶽先生騰出一個名額,但勞煩先生謹記,這隻是推薦名額,並非保送名額,至於一月後能否通過王朝最後一輪的甄選,還看先生自己。”
回想自己體弱多病的女兒,哪怕名額給了她,大多數情況下,也是一種浪費,不如順水推舟,承了嶽峰的請求,日後也好多個倚仗。再說,不還有一個名額留給自己的長子了嗎?
收了丹,攬了情,隻讓出一個推薦名額,不失為兩全其美之策。細想之下,蘇有亮釋懷。
“既是如此,此事就板上釘釘了。”嶽峰微微一笑。
蘇有亮站起行禮:“先生風塵仆仆,在下這就安排下人安排先生入住。”
“那就有勞大人了。”嶽峰急忙回禮。
嶽峰剛步出大堂,一名幹瘦的青年便與之擦肩而過,進入堂內。
幹瘦青年,腳步虛浮,麵色病態發白,眼神渾濁,裏麵布滿血絲,下眼袋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樣子,疑惑道:“爹,他是誰?”
“慶兒呀!昨晚拜月闔家團圓,你卻又在尋花問柳,何時才能讓我省點心啊!”蘇有亮見青年一派枯容,鬱怒不已。
蘇門慶,也就是幹瘦青年,訕訕一笑:“爹,人不風流枉少年,人生得意須盡歡。”
“你!還有臉得意!”蘇有亮搖頭直歎,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接著將剛剛事情的始末說給了他聽。
“爹,為何要對一個來曆不明的煉丹師卑躬屈膝,我看不如趁他夜間鬆懈,一舉拿下他,那乾坤袋裏的所有寶貝,不就都是我們的了。”蘇門慶一拍大腿,故作聰明的建議道。
“荒唐!”蘇有亮氣得發抖,指著蘇門慶,哆嗦道,“煉丹師是何種身份?就算我蘇家巔峰時期,也絕對不敢怠慢一絲一毫,你卻滿嘴胡言!退一萬步講,你又有何本事拿下他!”
“是我口不擇言還不成嗎?”蘇門慶撇了撇嘴,又道:“可他被迫離開中州,指不定惹了什麼大麻煩,爹可不要引火燒身。”
蘇有亮蹙眉,蘇門慶所言確實有理,中州三大家族明爭暗鬥,門下煉丹師之間一樣不和。回想之前嶽峰又閃爍其詞,可不要真的有所關聯。朝堂恩怨就足以令他蘇家元氣大損,如果再卷入中州暗流,隻怕會招來滅頂之災。
“慶兒,你點子多,幫我探探嶽峰的口風。”蘇有亮拍了拍蘇門慶的肩膀,凝聲道。
自己這兒子雖風流成性,但鬼點子同樣不少,此番任務,可以試著托付。
蘇門慶狡猾一笑:“爹盡管放心,這種事情我可是最拿手的。”
蘇府,深院。
嶽峰剛進院落,便遣散了隨行的管家和丫鬟,匆匆進門,從門縫裏觀察了許久,確定沒人後,方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三星定顏丹確實名不虛傳,能讓我變回二十歲的模樣,氣息還能微微上調。隻是維續的時間太短了,隻有一個時辰,差一點就露陷了。”
嶽峰剛扯下黑袍,流光一閃,他的身體立刻縮小,轉眼變回一個十三四的少年,氣息也掉回到了築基九層巔峰。
凝目看去,正是封月。
“這就是煉丹師的徽章...”封月從乾坤袋裏取出辰傀的煉丹師徽章,端詳著。
幸虧他收的快,沒讓蘇有亮看見正麵流轉的四顆金星,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一個月,撐過這一個月就好了。”封月自語喃喃。
正思索,院子裏忽然傳來腳步聲,封月暗罵了一聲該死,急忙又吞下了一顆定顏丹。
呼!
感受著房間內陡然釋放出來的靈氣波動,蘇門慶一陣驚詫,心歎:“這煉丹師果然不簡單。”
咚咚!
“請進。”
蘇門慶緩步入內,抱拳道:“在下蘇府長子蘇門慶,見過夢寒兄。”
聽到這個名字,封月差點笑出聲來,蘇有亮還真會給他兒子取名字。
蘇門慶,西門慶,有的一拚啊!
封月忍住笑意,回禮道:“原來是蘇公子,小生有禮了。”
“哪裏哪裏,先生太客氣了。”蘇門慶徐徐道,“夢寒兄遠道而來,定是累了,你看這樣如何,白天你先休息,等到晚上,我盡一次地主之誼,請你去香滿樓瀟灑一回。”
“那小生在此先行謝過蘇公子了。”封月不知其為何處,隻當是座酒樓,不好拂麵,答應下來。
“那就說好了啊。”蘇門慶笑的極為怪異,“咱們晚上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