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騰瞅瞅姚蘇兩人,覺得奇怪,化妝師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難道裏麵也有什麼潛規則之類的?
恍惚間,單騰又想到了可怕的硬幣,他對姚潔說:“以後你別拉硬幣去我那了,我怕手抽筋。”
姚潔笑著說:“那可不一定。”
單騰急了:“我都請你吃飯了,你還叫我手抽筋啊?”
姚潔指指空空的瓷鍋:“請我飯,可是我們還沒吃飽呢。”單騰見冬棗粥被吃光了,說了句“真是倆飯桶”,然後走到瘦猴麵前,說:“再給我來份冬棗粥。對了,你這裏有八豆嗎?”
瘦猴問:“要八豆幹什麼?”
單騰說:“你用八豆水泡點新鮮冬棗。”
瘦猴嚇了一跳:“那玩意吃了不拉肚子嗎?”
單騰有些醉了,指了指姚潔,對瘦猴說:“就是要拉肚子啊,你看到那女孩了嗎,就是眉毛長得像被蟲子咬的柳葉的那位,是我女朋友,最近便秘,她又不想服什麼瀉藥。可是冬棗好吃呀,皮薄肉厚,她說要‘痛快地痛苦’。吃美味的冬棗,一瀉千裏,既痛快又痛苦。”
痛快又痛苦,太哲理了,這話把瘦猴給整蒙了。他說:“吃壞肚子可不怨我啊。”
單騰已經有八分醉了,剛才姚潔的表態,在他看來是“不排除使用武力”,都請客吃飯了,還用人民幣威脅他。這次飯局是失敗的,所以要好好教訓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半個小時候後,單騰腳底抹油跑了,吃了浸過冬棗的兩個可憐女孩,已經站不起來了。姚潔掏出手機,用哆嗦的手給老爸打了個電話:“爸,明天你再找人給我兌10箱硬幣。”
第二天,銀行大廳赫然擺了幾箱硬幣,大堂經理麵有不悅之色,左思右想,讓姚潔分別在幾個窗口辦理。但姚潔說2號窗口的職員他最信得過,死活不換窗口。
單騰有些吃驚,他搞不清楚為何昨天自己請客賠罪換回這種結果。他哆嗦地拿過一盒硬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窯姐……姚妹,你怎麼又來了?”
姚潔麵露凶光,咬著牙說:“昨天一晚上沒睡覺,我眼圈都黑了,但還得來找你。”
單騰覺得姚潔有些恩將仇報,他昨天喝多,前半部分的事勉強還能記得,可後來給女孩喂八豆冬棗忘得一幹二淨。當數了半箱硬幣後,單騰的手有些抽筋了,他壓低了聲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今天就這樣吧,別太過分了。”
姚潔翹起二郎腿,拿出化妝盒化起妝來。單騰黑著臉:“姚妹長得真是太好看了,柳葉眉,蘋果腮,櫻桃小嘴。”
姚潔招呼身邊的保鏢:“把那箱子硬幣給我搬過來。”轉過臉來,對單騰說:“是嗎?多謝誇獎。”
單騰搖了搖頭:“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你的柳葉眉,葉子是被蟲子咬過的,蘋果是被壓過的,櫻桃是被踩過的,哈哈哈。”
“把那箱硬幣給我摞上!”
單騰第一次覺得人民幣那麼不可愛。
單騰再也受不了了,猛地一拍桌子:“下一位!”
姚潔不輕不淡地說:“我還沒完呢,急什麼?”
單騰急了,臉紅得如被壓過的蘋果:“老子不幹了!”旁邊的一位同事小聲提醒他:“忍耐啊,這位小姐的爸爸是咱們銀行的VIP大客戶。”
單騰已經出離憤怒了:“什麼P大客戶!老子不幹了。”
窗口外的姚潔幸災樂禍:“不幹就趕緊辭職啊,多沒意思。”
單騰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手指,瀟灑地一歪脖子:“不幹了,這VIP客戶伺候不了。”
單騰走了。姚潔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怕他耍手段,坐在硬幣箱上沒動,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最後她招呼兩個保鏢:“把寶貝搬上車吧,以後用得上。”
一個保鏢麵露苦色:“小姐,我們是保鏢,不是裝卸工啊,我們是保護老板的,怎麼成了保護硬幣的了?”
姚潔皺了皺眉頭:“我爸花錢雇你們,你們還囉嗦?嫌搬硬幣無聊啊?嫌大材小用啊?好,小周,你扮演搶硬幣的劫匪,小張,你扮演硬幣守護神,你倆掐一段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