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眾多外門弟子探出頭,朝各大峰口處看去,隻見數道劍光自各自山巒衝出,朝宗門聖殿方向趕去。
“難不成前幾日晨罡聖者引出的事兒還沒平息?”吳石身旁,一個與他年紀相若的青年,伸出手來拍了拍他肩膀。
“我看不至於吧,那夜我也當值,晨罡聖者趕下山去的,不過幾個民間武衛。”他沉吟了一會:“就算是皇家祝師團,頂多我們戰武與刑悟兩部便能處理,為何宗門要敲響晨悟鍾召集宗門長老?”
“吳師兄,該不會是宗門各部的比試提前了吧?或者,天元閣那群牛鼻子搗鼓出什麼逆天丹藥?”
“不會,宗門各部比試時間一向固定。至於天元閣造出極品丹藥,也不需要集合宗門眾長老吧。”
“算了算了,這等大事,隻有宗門內門弟子才能接觸。我等外門子弟,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觸及這些宗門事務。”又一個青年弟子加進來,觀其神情,便是一個挑戰過數次內門子弟資格失敗之人。
“隻有三年之期了,也許再過三年,依舊無法獲得宗門內門弟子稱號,看來隻得下山去了。”吳石心道。
但凡大宗弟子,自入山之後,有十年的時間來挑戰內門弟子資格,要是十年中還無法獲得內門弟子稱號,便隻能下山去。外門弟子晉升的資格,卻是比內門弟子由覺境八階踏入九階的條件苛刻了許多。
戰武堂山峰,偏北石屋處。
清秀的少女經由這近一個月來的調養,早已經不複先前的羸弱,有了珠光瑩潤的色澤。合著身上穿著的白色衣裙,更是出落得婀娜無比。
聽得晨悟鍾響,秀眉一皺,閃身從屋內走將出來。
她隨意阻住一個奔忙於各個石屋整理的外門弟子,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鍾鳴?”
方采薇先前來晨悟大宗求醫,錯過了晨悟宗開門延客之日,倒不知曉晨悟宗鳴鍾的意思。
晨悟鍾敲鍾方式有三種,一聲長鍾,是為宗門執事及以上長老議事。宗門考核為兩長一短,至於皇室覲見及洗凡盛會,則是一長一短。
此番鍾聲長鳴,當為宗門執事長老議事。
被她堵住的外門弟子麵露難色,仔細辨別之下,當為宗門長老議事,隻得實言相告。麵前的少女神情冰冷,偏偏他又不敢得罪,畢竟他作為外門弟子,對於居住在此峰上的所有人來說,身份太過卑微。麵前的少女,可不止他惹不起,就然連那殺伐果斷的晨罡聖者,都被幾句話弄得暴跳如雷。
這也不怪方采薇,那一日晨罡聖者帶她上山,其後處理好宗門之事,便親身來安撫失去雙親的少女一番。怎奈悲憤的少女雖然麵色孱弱,詞鋒卻甚是犀利,幾番爭執之下,當即讓晨罡暴跳如雷,幹笑幾聲後隻得避之大吉。
也怪這外門子弟們平日裏便懼怕晨罡聖者的桀驁不馴,私下裏探知麵前的少女,居然比晨罡聖者還要‘厲害’,隻得整日提心吊膽。
方采薇見麵前的青年鼻尖上滲出點點虛汗,神色有些不耐,揮手道:“你去吧!”移步朝一側的峰口走去。
其實在山上這些時日,她心裏已經有了斷定,她阿爹的死亡絕不是晨悟大宗所為。加之晨罡聖者那日所說,他父親之死,不過那隊潛藏行跡的祝師團嫁禍,她已然相信了七八分。
不過少女的心思,自己阿爹的死亡總該有個說法,便動用了小少女胡攪蠻纏的本能。怎知這樣一來,卻讓一向豁達肆虐的晨罡聖者一籌莫展。
數日不曾走出石屋,此番站在峰口處的少女,心情大好之下,不由得仰起頭,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山風。
......
晨悟聖殿內,主位上的位子空著。晨南則早已坐在上首執道閣所在的區域。
其中有無數熟悉麵孔,執道閣的晨桑。以及不久前與晨罡聖者就洗凡盛會爭鬥不休的晨元,他身旁坐著一臉苦相的晨枯聖者,他倆身後站著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便是那日趙笑兒口中的‘華師叔’。
潛龍堂的位置,卻是一個妙齡女子坐在主位,麵色瑩白,除了眼角處細微的皺紋,儼然便是一個淡泊女子。身旁另一人,卻是比她蒼老了許多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元問的師尊晨度。
藏功閣那邊,坐在主位上的青年衣袍寬大,麵容出塵,隻是不知名號。他左近的師弟,卻是那日參與弟子挑選的晨武。
刑悟堂區域,晨罰聖者赫然在列,晨意上者躬身站在他身後。另一個同樣身著宗門長老服飾的男子,其貌不揚,倒是沒見過。
至於戰武堂區域,晨罡聖者赫然在列。他位子旁,一個麵容慈祥的中年女子淡然而坐,是為衛清弦的師傅悟音。
“咳咳。”晨枯聖者向來受眾人敬重,在眾修者中,在晨悟的歲月也最為久遠,當即開口道:“晨南師弟,你們潛龍堂,可曾查實此次海域道場外出曆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