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狂劈,劍光飛舞。
便在那聲尖嘯過後,一行三人已經在暗中與異獸-交上了手。火光明滅,照著三人凝重萬分的側臉。
宮裝青年麵色驟變,隻覺身側勁風襲來:“喝!”一聲長喝,長劍朝著一旁挑去。
“快將火堆撲滅!”便在白衣男子發出聲的,刀疤男子一道無匹的刀光斬出,立時將燃燒正旺的火堆劈散,星火點點,數息之後,整個山洞內陷入無盡昏暗。
有巨翼掠風的聲響,在山洞中四下衝突,看來數量不少。
“退出山洞!”金鐵交鳴的聲音在暗中響起,獵二麵上刀疤被烈烈巨風掃中,驟然生痛。當下長刀連番劈出,閃身跳出洞穴。
白衣男子隨後,自洞中躍出,循著來時的記憶,朝山間的寬闊地帶掠去。
白展落在身後,隻覺身周數道勁風撲麵襲來,當下自顧不暇,一揮手,四道離火光點在身周形成守護,離獸血陣登時形成。
隻聽‘嘭嘭’接連聲響,那暗中襲來的異獸立時將身周的離火光點掃落一些,離獸血陣的威壓頃刻減弱了不少。
白展悶悶一聲,似是被異獸襲中,劍光反撩,離火元力流轉,將巨大的黑影逼退數丈,當下拔足狂奔,朝著獵氏師兄弟的方向疾趕。
黑暗中,四周傳來數聲聲裂雲霄的異鳥嘶鳴,聲音嘈雜,聽在耳朵裏麵令人煩悶欲嘔。
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當下邊戰邊逃。
在他們的感知裏,偷襲自己的異鳥並不甚強大,頂多也就是覺境九階左右的修為,時不時身旁有元力湧動,便說明那地方藏有著一隻元力獸。
片刻之後,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一行三人隻顧循著寬闊地帶奔跑,卻越跑越是吃驚。
交手的次數驟然增多,身周勁風鼓舞,也不知黑暗裏究竟藏有多少異獸。隻聞身周勁風鼓舞,偏偏又衝突不得。
三人中數白展修為最弱,離獸血陣被持續消耗,盡管每一次的撞擊都能聽到黑夜裏猶如受傷鳥獸一般的痛嘶,奈何對方數量越來越多,數番撞擊之下,自己身周的離獸血陣便越發虛弱。
刺金宮裝青年盡力揮動手中的方器,心念疾轉。在持續奔出數百丈之後,驀地一咬牙,從體內逼出一道紅光。
那紅光方才出現,極為熟悉的感覺便浮現在三人心頭。這絲紅光不是它物,正是那死去獵七的魂元。
魂元飛掠間,白展手中連斬出四劍,隻聽聞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那團魂元的光芒變淡,均勻的分為四份,眨眼注入身周遙遙欲墜的離獸血陣之中。
玄鷲如鋼針般的羽毛矗立而起,離火元力當即大盛,朝前驀地展翅飛出。此時碩大鳥眼中的清明早已散去,原本那鍾馭大宗弟子的魂元被獵七破碎魂元攜帶的威勢一衝,早已破碎開來。
玄鴻眼眸刹那血紅,當下朝前全力衝出!
玄鵠卻在眼中清明散盡的一霎,身周騰起數點離火光點,將尖銳如鐵的鳥喙高揚,朝天‘喳’的啼叫一聲,當下朝著前麵的無盡夜色撲出!
嘭嘭嘭!接連數聲撞擊聲響,夜色被離獸血陣三隻異獸的光芒逼退幾分,將那來襲的異獸生生照亮,全然顯露在眾人身前。
隻見這並非獸,而是體型膨大的雕科異鳥,卻又與平常的雕兒不同,隻見它雙目血紅,身周羽毛剛勁無比,頭部的雕喙金黃,身周一圈淡淡的墨色圍繞。
墨色地氣初始時尚且生澀,卻每流轉一圈,異雕眼內的血光更增幾分。
此物並非先前就盤踞此地,當是那日出現在絕澗處,被獵國與鍾馭三人驚動的雕獸。
“喳喳!”如雨的雕群四下衝突,被離獸血陣中的三隻巨大元力禽鳥所逼,瞬間退到百丈開外。
三人獲得數息的時間調整體內氣息,隻得背靠在一起,惴惴的看向四周猶如潮水一般密集湧來的雕群。
“喳!”一個比先前圍攻諸多巨鳥還要龐大數分的黑影自對麵的山崖下飛落下來,眾雕聞言,頓時“喳、喳”聲連成一片。
“獵三師兄,為今之計,我們應該退往何方?”
白展倉促間急忙問道,離獸血陣圍繞著眾人周轉不息,將黑夜裏潛藏的異雕暫時嚇退。
白衣男子退去一貫的淡然從容,身上布袍有著幾處被剛勁的鷹爪抓破,低頭沉思了半晌,方才回過頭朝身旁的刀疤男子道:“師兄,如今還得依靠你,說不得到時隻能依仗你拖住為首的巨雕,待得我與白師弟退入數百丈外的叢林,你再衝突出去與我倆彙合。為今之計,也隻有深入叢林,才能與這怪物周旋一二”
“我為何要幫你?”刀疤男子的聲音冷冷傳出。
“我想師門吩咐的那件事,師兄也還需要師弟幫襯一二,斷不會讓我陷在此地。”白衣男子眼見情勢危急,不由急忙道:“師兄勿要遲疑,這是師門的追殺令,我從獵五身上獲得。有了此令,你回宗之後,隻需靜待獵老大出山,便是上天入地,你都能將他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