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雕聲嘶,刀光淩然,刀疤猛地劈出一刀,將洞口懸在半空的巨石劈落。
接連數刀,將擁擠處洞口的蠱雕斬傷逼退,這才回過頭來來朝宮裝青年點了點頭。
白展會意,踏前一步,登時將離火血陣朝洞內一揮而入。
三隻巨大的玄鳥嘶鳴著撲入洞內,霎時將一眾來不及準備的蠱雕襲傷半數,
‘喳!’一聲憤怒的雕鳴自洞內傳出,聲音洪亮,一聽便是當夜追殺三人的凶悍頭雕。
白衣男子詭秘一笑,尤覺造成的混亂不夠,當下數道劍光斬出,將山洞周圍懸浮的山石複又斬落一些,這才長喝道:“走!”
三人頃刻掠出數丈,閃身撲入身旁叢林,發足狂奔起來。
天邊一片黑雲‘喳喳’作聲,遮天蔽日而來。到得近前,方能看清並非什麼墨雲,而是數百隻體型碩大的蠱雕。
一行奔忙間聽聞響動,去勢更急,眨眼便掠出數十丈。接著身形一現,繼之一頭紮入前方的萬裏叢林。
‘嘭嘭’數聲,被山石掩埋的洞口早已經被雕群撞開,數道憤怒的雕鳴遠遠傳出。
一隻凶悍無鑄的蠱雕當即自洞中探出頭來,引頸長鳴一聲,刹那朝著身前的萬裏叢林中閃身追去。
四點星火遠遠飄來,漂浮在白展身旁,宮裝青年麵上露出一絲心痛,揮手納入袖中。
這四點弱弱的離火正是他離火血陣最後的力量,與蠱雕一番衝撞之下,其上元力更淡。到得此時,隱隱現出即將崩潰之勢。
白展將四點離火緩緩吸入體內,小心溫養。隻要這四點火種還在,重新凝成離獸血陣便不再如當初那般費事。原本他以為擁有這離獸血陣,便能縱橫南荒群山,獵殺晨悟與天音眾人。如今開來,當初想法太過異想天開。
刀疤男子獵二一路上一言不發,將長刀抓在手裏,低頭疾行。
獵三同樣一臉凝重,發足狂奔。三人入境已成功將蠱雕群激怒,剩下的事情,便是如何將它們引向山脈更深處,讓那藏在暗處的異獸現出身形,方好坐收漁利。
粗枝崩斷,身後的蠱雕聲嘶更盛。
“師兄,這般看來,估計我們尚且到不了那虞嗥山中,就會被身後的鬼物趕上。而若我們徑直朝著虞嗥山脈奔去,又會讓身後的異鳥產生懷疑,倒不如曲折前行,免得我們尚未引出異獸,便身死此地......”
刀疤男子雖不曾答他言語,腳下卻是一轉,調轉方向,朝著身側的叢林一路衝去。
漸漸有蠱雕趕上來,巨大的羽翼掃過剛長出新葉的樹尖,頓時讓整片叢林遭受了池魚之殃,細枝嫩葉掉落一地。
三人聽得背後風聲漸緊,哪敢回顧,隻得發力朝前拔足狂奔。
.......
晨悟與天音眾人養精蓄銳,隻待天光一亮,便循著蠱雕飛離的方向急速趕去。
眾人倒不怕將蠱雕群跟丟,畢竟鳥獸行路,絕少偏頗。隻需一路前行,定能趕往事發之處。
不過,待他們趕至當日獵國師兄弟同白展與蠱雕激戰之地,早已過去三四日,隻見四處枯枝敗葉,地上被掃落的枝葉焉焉欲死。
好歹找到獵國與鍾馭來人的蹤跡,一行心內當即大定。
“看這情形,鍾馭與獵國門人定然被蠱雕群一路追趕,情形凶險萬分。”
“錢師兄這時還為獵國來人擔憂個鳥?我還巴不得那算計我等的之人立時身死,也免得他們再施詭計,貽禍蒼生。”陳衝一想起數日前遭獵國門人暗算的凶險情景,不由連聲喝罵。
“哈哈,爽快,當時這群鳥人一路算計老子,也有今日?”元問心下大快。
“我自然不是為他們擔心,獵國與鍾馭之人大都奸險無比,管他作甚。我隻是在琢磨著他們此行,是當真躲避蠱雕,還是另有計議。”與來人的數番交鋒,讓錢尺對獵國來人有了更深的認知。獵國與鍾馭門人,此行定然所圖事大,但來人的心智,同樣令人生畏。
“錢師兄說得是,我們還是小心些好。”周婉神色肅然:“不管獵國與鍾馭之人如何,我們都要時刻警惕,免得落入被動,生生中了奸人毒計!”
鄭晟覺得有理:“那我們是繼續尾隨著他們前行,還是改走它途?”
“我覺得我們還是老實呆在他們身後算了,如此一來也比較安全。”卻是獵壯開口說道。
“嗯,我讚同哥哥的說法,既然獵國與鍾馭之人一路被蠱雕糾纏,定然無法擺脫。其間定然有緩有疾,我們從後麵趕去,定能趕上他們。”獵西陵思量一番,也覺得隻有跟在他們身後方能放心。
如今這片山林中蠱雕時不時盤旋一陣,倒也不懼其它異獸現身驚擾,自己一行定當安全無比。他此時所憑借的,便是那獵國與鍾馭之人,尚不知眾人居然自山洪中安然逃出。
讓獵國與鍾馭之人當先引著蠱雕前去,將山中隱情一探究竟。不僅能省去眾人不少功夫,還能將對方意圖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