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皇城上依舊留守的離火紅鎧營長連忙呼喝。
方才那偽裝成青衣探馬的男子突施暗算,已經讓城牆上的眾人有如驚弓之鳥,眼下見對方被獵西陵以無鋒釘在堅硬的牆麵上,心中的恐慌更甚。
而站在城牆上,稍微慌神了一陣的虞定皇者此時早已安定下來,這才回頭朝著早已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司吾將軍看去。宣司吾胸口處破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空洞,潺潺的鮮血正從這名冷麵武將體內流出。
“查!給我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就算傾盡無虞定皇朝數百載的國力,也要將藏在背後的奸人找出!”寧攝大袖一揮,微霜的鬢角被城風吹起,胸口起伏,這虞定皇朝尚未探清敵情便已經損失三名皇朝肱股。這樣的代價,太過沉重!
“哼!”城牆下,獵西陵動了。無鋒古劍將那青衣此刻釘在牆上,隻見他麵目扭曲可一陣,也不顧無鋒古劍上傳來的陣陣元力傷害,忽地嘴角牽起,邪魅一笑。
就在這一刹,獵西陵驀地察覺出他身周的元力劇烈湧來。
“牽機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般詭異的情形,立時就判斷出來。對方定然服用了牽機丹,隻是這牽機丹應該經過特殊煉製,並未呈現出當日許昊那般,方剛拿出就引動大量元力來臨,並將自身的血氣也都一一抽離。
藥性和緩了不少,應該是通過有人以元力溫養過之後方才服用。獵西陵搗弄那天壑丹良久,自然知曉這牽機丹的用法。
若像許昊那般直接服用,血線草的戾氣會瞬間打破大五行元力均衡,其後便會轟然朝著那運丹之人轟然倒卷。在來不及做出反應間,已經將修者血脈內的元力與丹藥內能夠吸收大量大五行元力的血線草融合。
之後大五行元力忽然變得平衡,而滯留在修者體內的多餘元力難以排遣,故而修者會爆體而亡。
天地間的任何事物都遵循大五行盈虧之道,血線草雖說戾氣過重,卻也並非如傳聞中那般凶神惡煞。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獵西陵身形未到,臨空點出一指,繼之是一拳!
這一指,是將大五行元力因牽機丹運用產生的決口再次捅出破口;而那一拳,卻是將身周元力最為煩亂的界點再次轟亂。
這樣的法子與為對方注入大五行元力,從而使得對方體內的元力能夠承受大五行盈虧引起的變化一致,不過眼下的人並不值得他救,故而選取了疏導之法。重新將混亂的大五行元力轟出短暫決口,以此來將那修者身體的洶湧元力牽引出去。
“你......”被釘在強上的青衣刺客,忽然覺察出身周洶湧而來的元力漸漸減少,臉上露出驚詫,猶如看到鬼魅一般。他見過太多與他一樣服食牽機丹之人,卻從未有人向他這般想尋死而不可得!
“放箭!”赤鎧營長見獵西陵繼續踏來,誤以為他要解救被釘在牆上的此刻,不由麵色大變,立時朝城牆上眾多武衛寒聲吩咐。
哧哧哧!數道勁弩連番射出!
“哼,好心沒好報。”早在獵西陵躍出,方采薇與夏雲雙一行已然跟在他身後朝著城牆處掠近,眼見對方居然將自己一行看作那此刻的同夥,當下心內憤怒。一揮手,玉質小劍已經出現在少女手中。
方器兵池連番湧動,當日晨悟後山覺塚中出現的萬兵拜伏的盛況再次出現。
在方采薇掠出之時,一根玄黑大杵被悍然豎起。吳石踏空搶步而出,巨杵入山,連番擊出。一個半丈大小的巨杵虛影護盾,將獵西陵護在其內。
隻見百數強弩在射向獵西陵眾人的當兒,清靈的少女一步踏前,頭頂一個白霧翻滾的兵池內射出數道霧氣,百數勁弩當即被白霧包裹,融入到那方池之內。
方采薇白袖一揮,百數勁弩哧哧連聲,釘入一旁寬大數丈的高大皇城之內。
“住手!”盯著宣司吾的屍身看了良久,其後深深拜伏一陣才起身來的皇者寧攝此時轉頭看向城下,見一眾武衛的強弩都被對方青衣擋了回去,淩空站立的白衣少女麵目含煞,依稀隻要再有一人動手,她便會打開殺戒!
“不知諸位壯士,出於我虞定皇朝何處?”寧攝眼下早已將自己愛將的死亡放下,恢複了皇者一貫的霸道氣度。
“唉,可惜了!”獵西陵方才聽聞城上強弩掠風聲四起,也不敢托大,慌忙間揮袖,四道五行氣勁衝出,在身前擋了一擋。就著這功夫,那被釘在城牆之上的此刻驀地一咬舌尖,早已氣絕身亡。
夏雲雙看出站在城牆上的男子衣著華貴,淡金色蟒袍加身,他的身份不用言明,已經呼之欲出。但想到先前對方不僅不感激自己一行護駕之功,還不分青紅皂白就以強弩‘接待’。若是自己一人,倒也能勉強逃脫,但也會受傷。畢竟在未踏入大五行境界之時,修者馭使方器之時會消耗自身大量元力,稍有不慎,便會遭受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