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有丈許大小的幽深洞穴,踏入之後卻猶如一個無邊無際的洞穴,幽風呼嘯,道道禁製連番浮現。
獵西陵緊咬著牙關,臉色蒼白若死。一身月白乾吳裝,也被洞裏強勁的巨風撕裂。體內大五行金屬元力不自覺流轉開來,將他全身要害護住。
不過仍然難以顧及全麵,幽風如刀,無孔不入。幸好進入大五行一階之後,修者的身體經過天地間大五行元力的洗練,堪比堅石,即便民間那些祝師手持勁弩,也不容易輕易洞穿!
鮮血依舊一點點滴落,他根本無法顧及。與身體上的傷勢相比,這一連串的激戰,讓獵西陵的念海與心神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創!
之前與獵十一就激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才在九死一生的情勢下走出,後來又遇上獵國幾名長老劇烈的交手。特別是獵五那詭異的詛咒術,還有被白鳥木刻僥幸擋下的獵二悍然一擊!
數十息前,這個尚燕皇朝雖然偏遠卻安逸、寧靜的聚落,在獵國大宗四名長老的激戰中,已經化為一片廢墟。依稀有痛苦的哀嚎傳出,卻也在慢慢低落下去。
直到獵西陵身影消失在地氣出口內,三名被搶奪了鬼奴的獵國大宗長老這才轉過身來。
獵十九之前被獵五以生魂孩童要挾,早就欲殺之而後快;與那死去獵十一的一番交戰,又讓他元力消耗過甚,此時看向獵五的眼神中,充滿無盡仇恨!
“嘿嘿,我就說五師兄為什麼這麼拚命,居然連那禁術詛咒都舍得用出。原來五師兄早就算計好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事,將我等三人的執道者名分一並納入自己懷中,果然好計謀!”
再不能忍耐,獵十九全力一拳轟出,其身周元力寸寸崩散,十數道拳影合為悍然一拳,朝著獵五打出:“這執道者的資格既然已經失去,在數百年後的宗門淘汰賽上,必死無疑,倒不如此時就做出了斷!”
“十九師弟,你先聽為兄說一句!”獵五在運用詛咒術將獵十一數十土靈道道崩散之時,也深受那土靈禁劇烈的反噬。眼下早已是強弩之末,以血遁之術避開對方的必殺一擊,嘴角處血光點點,急言道:“你道那小賊是誰?”
“老子管他娘的什麼賊鳥,我隻知道,此人是你獵五引來。此時鬼奴已被那小賊奪去,你就得死!”獵十九早已勃然大怒,哪會聽信半句獵五的話語,恨聲道:“二師兄,還不動手?”
“他就是宗門九代、十代弟子中流傳最為神秘的鬼修,此人與我的約定,不過奪得十一師弟的執道者身份;至於他突然暴起,奪走你我三人‘鬼奴’之事,純屬意外.......”獵五依舊朝兩人狡辯不已,不過心內越來越沉。
因為他看到那一直不說話的獵二,此時目光滲人,流轉出嗜血的神色。若是一個人,他尚有五成左右的機會走脫,一旦加上獵二,他將毫無機會。更何況此時麵前站著的人,在半盞茶之前曾受過自己的挾製。
“五師弟,此事,我可以不理會。”獵二目光一轉眼神內的暴怒神色已經悄然退去:“不過,你那詛咒術,以及身上那株引魂草,便交由師兄我保管怎麼樣?”
獵五眉頭一皺,須臾之後探了一口氣:“好吧,我獵五既然被那小賊算計,如今也無法逃脫,就以這引魂草與詛咒術,換取一線生機......”
語畢虛空探手一抓,一棵閃著攝人心神光芒的怪異植株淩空漂浮:“那還請師兄聽好,這就是詛咒術的要訣。”
“以獵某鮮血為祭,詛咒此地所有修者,無法使用血遁之術!”
“不好,這賊子要逃跑!”獵十九原本盯著獵五被獵二死死壓製,眼見就要交出那詛咒奇術與引魂草,驟變突生,不由得一聲斷喝,巨拳接連打出!
‘嘭!’十數丈大小、凝實無比的巨大拳頭,實打實的轟擊在獵五身上。卻在交接之後,隻覺得全身的巨力猛然擊打在空處,而獵五的身形,霎時化為一片四散的血霧轟然散開。
再出現之時,已經閃到之前獵西陵閃身踏入的地氣入口處。
“想逃?”獵二臉上那偽裝出的笑意,立時化作無盡森然:“九宮之禁,死門!”
他先前之所以讓獵五交出引魂草以及詛咒禁術,不過為了讓對方寬心。一旦獵五信以為真,將會死無藏身之地,在獵國長老麵前,要逼問出諸多隱秘,他有上百種方法。自獵五一開始出現,獵二就已經生出殺機。
其後獵五不知好歹威脅自己兩人,讓獵二對他的必殺之念愈加強烈!
九道閃著火屬元力的地門虛影閃現,環繞在獵二身周遊轉不息。隻見他朝著地上一按,一柄漆黑無比的肅殺方器,在他身周九道元力門戶中彈射不已,其後驟然從一道門中衝出。‘鏘’的一聲,斜斜朝著獵五攔腰斬去!
獵五麵色慘白,護體元力道道崩潰。一咬牙,一個小缽倒轉浮出,閃碩著無盡的大五行木屬元力。隻聽得‘叮’的一聲,小缽翻滾著跌入地氣出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