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莊活計將白彩買的棉服送來,統共二十六套。白彩利落的將銀子給付了,順道打賞了活計半錢銀子小費。
本想到等大夫給齊老爹看完病就收拾收拾走人來著,沒想到,又出狀況了。
白樺小跑著來告訴白彩新買的奴仆打起來了。
是男人那邊鬧了起來,十幾個男人都在一個大堂中。白彩給包的是最便宜的大堂,足夠十幾個男人在裏麵洗的幹淨。沒想到,洗個澡還要弄些幺蛾子。
等她去時,大部分人都穿上新買的棉服,唯有躺在地上的齊老爹和齊大壯還是那身烏黑的破衣。
阿發嘴中大罵,“死老頭,爺的東西你也敢搶!活膩味了啊!”
白彩就是不遠處看著,見阿發沒理自己,看樣子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無視了齊大壯投來的可憐兮兮的眼神,白彩默然的掃了屋裏的一眾人。
有人事不關己,冷漠如斯:有的眼中滿是同情卻不敢上前,有的左看看又看看,緊咬著嘴唇,像是在權衡利弊。不敢,她沒有在他們臉上看到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來她買的人還不錯。
阿發得意的瞟了白彩離去的背影一眼,主家又怎樣,還不是成了他的刀下之鬼。想到白彩出手闊綽,小身板又弱。阿發想,他是不是可以將心中這個主家給洗劫了呢?看著心中這個主家如此年輕又美貌的份上,他會好好享受之後再送他上路的。想到這,阿發眼中滿是淫邪,令人見之生惡。
“你夠了沒有?”阿發一直在毆打齊老爹,眾人雖不忿,但到底怕阿發的壞名聲,不敢吱聲。現在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是一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嫌棄的瞅了眼趴在齊老爹身上的齊大壯,“你可真夠沒用!”怪不得主人不管你!這句話他咽了下去。
等過了一會兒,白樺便過來給他們送飯。一小桶白米飯,一小桶肉湯,當然裏麵肉是少的可憐。這些飯看起來不少,但要是讓這十幾個漢子分起來還是不夠看的。當然,要是平分的話,能點饑倒是可以的。
不過,沒人願意平分啊,所以隻能搶了。
阿發呼呼吃完一碗飯喝完一碗湯一打眼就瞧兩隻小桶已經見底,眼皮一耷拉,直接把齊大壯跟齊老爹手中的碗給奪了過來。他剛吃完,人家才剛開始吃。
其餘人見狀,紛紛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並用手使勁的捂住碗,生怕阿發來搶他們的飯。
齊大壯打不過阿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碗被阿發給搶了去。也無法給自己老爹吃個飽飯。父子倆已經餓了半天,還要繼續餓下去。齊大壯眼眸暗了暗,他太沒出息了。
吃完飯,白彩就準備帶眾人回西前村。
“公子。”倆織娘老老實實的跟在白彩身後。白彩點點頭,這倆人相處的還行,許是一起受過苦吧。
雇了兩輛牛車拉著新買的奴仆,白彩騎馬在前麵走著,剛走出不遠,白彩就聽見後麵有人哭喊。
“混蛋,你不要太過分了!爹,你沒事吧?”齊大壯哭著跳下車把這自己老爹從地上扶起來。
阿發得意的哼哼,“老不死的活著幹什麼。還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活著浪費糧食的東西!”想到中午他隻吃了個半飽,阿發就一肚子氣沒處撒。正好坐車時他跟齊大壯齊老爹父子挨著,看著這倆軟鵪鶉,他不欺負欺負還真是對不住自己了。
白不棄訓斥了阿發幾聲,阿發不屑的哼哼了幾聲,卻又怕在自己計劃還沒得手之前就被主家給發落了,隻好忍著不做聲。
齊大壯扶著齊老爹跟白不棄道了聲謝,就忙爬上了車,他們可不敢因為自己而耽擱主家行程。
白樺騎馬跟白彩在前麵並排走著,他擔憂的看了後麵一眼,又不解的看向白彩,他知道白彩並不是能看的慣惡霸欺淩弱小的人。
白彩瞥了白樺一眼,“不是我不想管他們,實在他們沒有讓人管的欲望!”
弱的要死,除了哭就喊。白彩還真瞧不上這種人。
白樺回頭又望了齊大壯一眼,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等回到家,白彩把眾人安置在新搭的棚子裏,十幾個男人可以睡個大通鋪,至於那倆織娘,為了避嫌,白彩把她們特意安置在離主屋最近的那一間棚子裏。
“現在天冷,你們先擠擠,等天暖和時,你們再分開來。”白彩跟眾人說。
“好,現在我們認識一下。”白彩笑的溫和,指指自己,“我叫白彩,你們可以稱我為公子。你叫衛涼,原先是木匠一個,我說對吧??”白彩指著一十七八歲的少年道:“你今年十八歲,臘月生日,嗯,剛滿十八歲吧。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