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在心裏祈禱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卻聽江流繼續道:“他姓陳,至於那小白臉姓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估計不是兄弟。樣貌相差太多了。不過,做主的卻是那個小白臉。”
江源嘴角抽抽了幾下,道:“你別總是一口一個小白臉的叫。”
“哎,小五,我問你,那倆人還做了什麼,尤其是那個藍衣公子。你給我說說。”江源轉頭跟江小五說。
江小五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嗯,他們回去時,在路邊小攤上買了些小東西,不多,但是那藍衣公子一直在砍價,有些樂此不疲的感覺。”
“砍價啊。”江源感到自己非常非常的頭疼,這不正是白彩的愛好嗎。
江小五想到了什麼,興奮的說道:“那位非常非常漂亮的公子還買了好多我們揚州小吃呢。一邊走一邊吃,吃的鼓鼓囊囊的,就跟個鬆鼠似的,那時候我才覺得他是個人而不是神仙。”
見江小五一臉神往的樣子,江流氣的踹了他一腳,媽、的啊,出去跟個人還迷上了人家,這要是人家讓他來殺他這個主子,江小五是不是也照辦不誤呢?
江小五委屈個要死。他憑什麼要挨記窩心腳啊,自己這個主子脾氣怪的很,還整天冷著張臉,哪有那個漂亮公子好呢?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心裏說說算了。
江源皺眉,“你踹他幹嘛啊,他又沒說錯,行了,小五你去賬上支五十兩銀子權當是你這跑腿錢跟傷錢吧。”
江小五感激離去。
江流看了眼他三哥,問:“三哥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江源歎口氣,“我也隻是猜的。那個美貌公子應該是白彩。”
江洄頗有些訝然的說:“怎麼會!白彩他又不缺錢。怎麼會紆尊降貴的來江家藥堂賣人參!”
江源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說道:“怎麼會?大哥,你可別忘了,白彩寫的那個話本本我們可是給了他九千兩銀子。你當他不缺錢啊。他可是在西前村自己開荒種地的人。嫩呢過不缺錢?”
江流恍然道:“怪不得當著江家四爺的麵說他壞話被聽到卻無絲毫畏懼呢。敢情是個有背景的人啊。”
江源望了眼桌上放著的人參,“錢貨兩清了,你們倒是不用擔心。”
江流道:“擔心什麼?沒想到白彩真慫。”
江源道:“你知道什麼,當心什麼時候被他害死還不知道。”
江流張口就要說些什麼,江洄見狀趕忙打斷,“好了好了,我等著去給你們二姐送去,她這身子是該好好養養了。夜深了,都去睡吧。”
江流道:“趕人也不帶這麼趕的啊,明天我就去會會白彩。不過,那姓陳的是怎麼回事?”
江源道:“是陳墨軒,他是西北一行商,據說有一半的蠻族血統,跟白彩是至交好友。”
“白彩居然還有至交好友?”江流一麵跟江源走外走,一麵譏諷的笑道。
江源抬頭看天,天幕上綴著幾顆星,一輪明月高懸天上。斜靠著欄杆,江源笑著告誡自己的弟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江流能當江家在天啟的大掌櫃,定然是有本事有心計的人,聞言,他一撩鬢梢的長發,“三哥覺得我不如白彩?”
江源搖頭,道:“你們是各有所長,他人不壞,你要是真跟他熟了,發現他要比我們都要好的多。”
江流對此嗤之以鼻,隻當是自己三哥在說白彩的好話。一個在朝堂浸淫多年的人,能好到哪裏去?況且,白彩還未及弱冠就能在朝堂上占據一席之地,能說這樣的人好嗎?
等第二天江流去悅來客棧找白彩跟陳墨軒時,卻被掌櫃告知他們二人已經退房離去了。
白彩一大早拉著陳墨軒起來逛街,順便將房間給退了。
陳墨軒想:難為她睡的晚還起的那麼早。
揚州城很大,足夠陳墨軒跟白彩逛的了。
陳墨軒也看出來了。白彩是逛夠了,想回西北了。什麼等半個月之後再回去啊。應該等不及了吧。
“你不回帝都了嗎?”陳墨軒夾起一個蝦餃蘸蘸醋,抬眼問道。
他們現在在一個小飯館裏品嚐這裏的江南小吃。
照例是牆角靠窗的角落,不顯眼,卻又能清楚的看到街上來往的行人。
白彩美滋滋的吃著剛出籠的蟹黃包,味道很鮮很正。聽陳墨軒這麼問,白彩想了想說:“還好吧。我不是說了過幾個月之後會回去一趟的嗎。你別忘了,帝都可是出了名的銷金窟啊。不去,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陳墨軒笑笑,狹長的風眸中帶著絲絲暖意,“隻是回去少不了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