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章點頭道:“隻是個稱呼而已。公子,何必較真。”
白彩晃晃手指,道:“較真的不是我,是衛涼。而且,你想衛涼考科舉,有沒有問過他的意思?再說,大胤朝,仆役之身是不可以考科舉的,你是想我給他消了奴籍嗎?”
丁月章道:“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但是,公子即使您不給他消了奴籍,帶著衛涼讀寫書也是好的。我腿殘了,自己安心做個木工,呆在木工房裏一輩子也是沒問題的,但是,我不忍心衛涼。”
白彩道:“有什麼忍心不忍心的。公子我買了衛涼來,就是要栽培他的,當然,前提是他能老老實實地給我做事。行了,我瞧他是喜歡親近你的,你也別不問他意見就亂替人做決定。衛涼可是真喜歡木工活。”
“可這能有什麼出息?”丁月章歎道。
白彩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丁月章,道:“你這是拿衛涼當寶貝兒子啊。”
丁月章真心的展露笑顏,說:“丁某這輩子也不想娶妻生子,有個孩子當兒子疼也是不錯的。”
還真敢想敢說啊,不過,人家想不想當你兒子還另說呢。白彩心裏很是無語的說。
“行了,這事你先回去跟衛涼商量商量再來跟我說。他要是想念書,我是不介意教他的,你告訴他,他要是能念好書,本公子就給他消了奴籍,送他去科舉,至於能走多遠,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白彩跟丁月章如是說道。
白彩叫來白樺讓他幫著丁月章推輪椅,丁月章自己拄著拐杖,笑著跟白彩道別。
白彩以前就叮囑過丁月章,要他盡量少用輪椅,畢竟,你隻是斷了一條腿,又不是兩條。多鍛煉鍛煉總是好的。丁月章也很聽話,平日裏都是拄著拐杖走,隻是今天天還不亮就被白不棄給叫了起來。找急忙慌的,又怕耽誤白彩的事兒,就坐著輪椅讓衛涼給推著來了。
白彩可以預料到丁月章回去跟衛涼又會大吵一架,不過,這跟她何幹?
倒不是丁月章想讓衛涼科舉犯了白彩的忌諱,主要是白彩想,有打有鬧才有真感情嗎。
說不定趁這個機會能讓衛涼跟丁月章的感情更好呢?
“哎,真愁人啊。”白彩趴在書桌上,長歎了口氣。怎麼說呢。她從來沒有將達尚鐸、丁月章還有杜澤米當成是自己的家仆,與其說是下人更不如說是保鏢或是臨時雇傭者更好吧。
這三人的賣身契是姬滿給威脅來的,白彩感覺自己沒被人給直接砍了就不錯了,真心的不敢要求更多。再者,要是換成她,有人敢這麼威脅她,陰不死他丫的!
當然,她也的確是在防著丁月章跟杜澤米背地裏陰她。
至於丁月章說什麼要帶達尚鐸一塊進帝都,開什麼玩笑啊,那她拿什麼來牽製杜澤米跟丁月章啊。再說,達尚鐸這傻大個,憨頭憨腦,直腸子一個,在帝都,這樣的人可真是不多見了。人傻好騙啊!
白彩叫來白不棄,彼時,白不棄剛歇息了一會兒,就被叫了過來。
白不棄:“……”雖然,他是個大男人,還是個會寫功夫的大男人,但是熬了一個通宵,他是真的很累啊!
白不棄很好奇,他家公子白彩忙活了一晚上,也沒休息,直到天亮,又跟丁月章和衛涼聊了一會兒。這會子又叫他過來,公子這小身板真的吃得消嗎?
不知道自己身體被人給質疑了的白彩:……
“不知公子叫不棄有何事?”白不棄拱手作揖,問道。
白彩直接理解成了畫外音,沒事我就滾了啊。(ノ`Д)ノ
白彩微微一笑,道:“我想去帝都。”
白不棄略有些僵硬,麵部不自在的扭曲了一下,“去……帝……都?”
就說了三個字,你至於這麼斷斷續續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公子說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白彩心中無語的想到。
“我沒準備帶著你去。”白彩再接再厲,又放了一劑猛料。
白不棄抬頭望向白彩,眼中詫異難掩,還有一絲……釋然。
“當然,我這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懷疑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嗎?”白彩靠在椅背上,單手支著頭問白不棄。
剛才心中波瀾頓生,好在,在帝都活了將近三十年,白不棄也算是個“過來人”,大風大浪也算是經曆過了。聽白彩會這麼問,便道:“恐怕是想將不棄留下鎮著三個裏正還有西前村的村民吧。”
白彩歎口氣,道:“是啊,除了你,我真的是想不出合適的人選了。隻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