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司馬霆見麵之前,白彩已經有了付出一定代價的覺悟。
當然,也無隻是一定的代價而已。
超出白彩預料之外的代價,白彩不準備接受。
而司馬霆盯上的紡織機跟紡紗機,恰恰在這接受與否的邊緣。
至於有沒有過界,全看司馬霆怎麼說了。
他要是準備從白彩手上直接奪取紡紗機跟紡織機的技術,並且想要在全國推廣,引起什麼在紡織領域的改革什麼的。
這點白彩是不能接受的。
今時今日,白彩表示,她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過的更好而已。
至於做什麼出頭筏子,她沒想過,更不會自不量力到以為自己有了幾千年之後的知識就能跟古人對抗。
有時候,人是要屈從於大流的。
白彩也不例外。
心裏想著司馬霆最有可能的幾種意圖,白彩依舊是麵上波瀾不顯,眼中丁點兒情緒也無。這倒不是白彩有多麼的淡定,她實在是對司馬霆的得寸進尺已經各種無語了。
這落在司馬霆眼裏,就是白彩很鎮定,西前村那種神奇的紡織機在白彩眼裏也隻是個小東西而已。說不定,白彩手上有更好的。亦或是,這人太過傲氣。
不管司馬霆怎麼想的,白彩已經緩緩開口(想做出副從容有度的模樣)。
“小民場子裏的紡織機較之大胤通用紡織機有有些不同,做了些改動。加之紡織廠裏招來的女工肯下力氣,紡織廠裏單日產量高也不是什麼問題了。”白彩笑著答道,“紡織廠裏有幾個技術比較熟練的女工,在她們的知道監督之下,紡織廠才能辦的起來。”倒不是白彩謙虛,要是沒有張婆跟白芳藹這倆人幫她管理紡織廠,現在這紡織廠未必能發展的起來。
司馬霆道:“你倒是謙虛。”
白彩搖頭道:“小民沒有過謙,即使紡織機效率高了一些,要是沒有人幫小民管理場子,恐怕到現在還沒有紡織廠現在的規模。”
司馬霆繼續問:“如果朕讓你把紡織機貢獻出來,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白彩淡笑道。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刻道。廢話啊,她要是不願意,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不過,陛下,小民有個要求。”白彩接著補充了一句。
喲,還敢提要求。司馬霆問:“什麼要求?”
白彩道:“就是請陛下將紡織機是小民進獻的這事兒給瞞下來。”
司馬霆問:“這是為何?”他還等著白彩的功勞一點點的加起來,好給她封個伯爺當當呢。也讓這貨好好消停幾天。
白彩道:“小民承受不起啊。”
秦紹跟姬滿疑惑的看看彼此,再將目光放在白彩身上,那意圖十分的明顯:給個解釋。
這熾熱的目光讓白彩想忽視都難以忽視,白彩立馬道:“這大胤紡織市場對布匹綢緞都有了個清楚的定價。其中有不少世家貴族富商大賈都參與布匹綢緞以及各種紡織物的買賣。他們從中獲利良多。這紡織機一問世,棉紗布匹的原本已經定下來的價格勢必會受到影響,甚至是衝擊。他們的利益受到損害,自然會找貢獻紡織機的那人麻煩的。他們定不會找陛下麻煩,唯一能麻煩的也隻有小民了。”
司馬霆望了白彩一眼,卻又飛快的移開目光。“你倒是也實誠。”
“朕的確沒有將這紡織機推廣開來的意思,你這個倒是不必擔心。”司馬霆“安慰”白彩說。
他這麼一說,白彩更加的緊張了。
“不過,以後朕也不想你這紡織機白白浪費了。”司馬霆又道。
白彩:果然如此啊。不過,也能稍稍放下心來了。
司馬霆掃了眼下座的三人,沉聲道:“其實朕早就知曉白卿你手上有這神奇的紡織機。朕想,可不可以建設一個專門的紡織廠。”
話說到這兒,斷了。
姬滿凝聲道:“專門的紡織廠?”
白彩心說,果然是盯上了啊。她能明白司馬霆說的是什麼的紡織廠。“是為特定的人物提供布匹的紡織廠嗎?”
秦紹道:“可是世家都是喜歡蜀錦蘇緞,越貴越好。不是臣小瞧白彩,他家小廠子裏出產的大都是很廉價的布匹。”
“但是很結實很厚實很實惠,這個你不能否認。”白彩飛快的回了一句。
“我明白陛下什麼意思了,但是,陛下,交給什麼人來做比較好呢?”姬滿道。
秦紹瞪向姬滿,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司馬霆笑道:“再說吧,這也不急,總之也讓白卿將瓷器店給開起來,有錢才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