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極度不樂意的接通,不等對麵說話就是一頓訓斥,“大小姐那麼不穩重的人帶你去玩你都敢去?現在有麻煩了才想起來找我?”
那邊背景中的音樂聲很小,乞旬好像是在包廂之類的地方打的電話,他被師傅的搶白堵得一愣一愣,逮著機會立刻開口道,“師傅我知道不該跟秦姐姐出來玩,但是你一定要來啊!”
“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她喝醉了你隨便找家酒店把她扔裏麵就行。”李木無所謂的教他怎麼安置秦書畫,“酒店一定要高檔,最好是星級酒店,開好房間以後把她放地板上躺著,然後把空調風向調成直對著她,開成三十度暖風……”
“師傅!我沒說笑!秦姐姐惹到了幾個很凶的人,其中一個身手很好……”乞旬說話很局促,喘息聲也很大,不知道正在做什麼,“我的假肢被人拆了,他們把我扔在夜總會門口,我……我正在往巷子裏爬……”
乞旬為什麼要往巷子裏爬,因為他又感受到了從矮處看人的感覺,那種不自覺就低人一等的感覺,出入夜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少年衣衫整潔,不是名牌衣服但是都洗的很幹淨,此時卻在地上爬行,兩條斷腿還在不停的顫抖,從地獄到人間再被打回到地獄的刺激他不想感受,哪怕這地獄隻是暫時的,師傅很快就回把他拉回去。
事情還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
秦書畫生活的是外星人的時差,作息無比混亂,有時候下午睡醒,有時候深夜睡醒,醒來就到處折騰,大半夜敲開她哥哥家門也不是一次兩次。
即使每次都會受到秦祺的訓斥她還是樂此不疲,隻要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說自己沒地方去,秦祺就會心軟說不出重話。
今天她在公寓裏睡到晚上八點多,收拾一番精神百倍的出來晃蕩,在街上晃悠了一圈想去秦祺家鬧一鬧他,但是忽然覺得又很無趣,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城小區。
秦書畫突發奇想想帶上李木和乞旬一起玩,但是一想李木肯定不會出來,沒必要自取其辱,所以臨時改變計劃,就帶一個救命恩人。
她先是帶乞旬去吃了一頓夜宵,接著就直奔夜場,大小姐沒有帶他去消費低的地方,消費低的夜總會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她自己固然是無所謂,還覺得越亂越有意思,每次她把那些人調戲的滿臉欲望最後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大小姐都能找到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樂。
遊戲人間,以逗弄別人為樂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估計隻有秦祺才相信生活頹靡的大小姐到現在還堅守貞操。
這次玩的夜總會就很高檔,消費也很高,樓上有KTV性質的包廂,樓下是設有舞池的大廳,喝酒唱歌跳舞,什麼需求都能滿足。
夜總會在裝修上很俗氣,俗氣到了豪華氣派的程度,完全就是為了奢華而奢華,就像是有人用臃腫的金色鑲水鑽手機殼,整個手機就像個板磚,俗到特別,俗到有‘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