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就給他抽蒙圈,頭暈眼花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等到女人揪著他衣領才反應過來自己背了黑鍋,再看三角眼,這家夥擠到別處站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無奈精瘦仔替他背了黑鍋,好在他個子小,看起來像是十四五歲,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求饒半天女人才放過他。
饒是如此,精瘦仔也吃盡了其他人的白眼,他還替三角眼把醜事瞞到現在。
三角眼一聽他提起這事,表情就變得極為豐富,坐立不安的支吾不語。
幾人多少都有把柄或者人情捏在他手裏,行為江湖講的就是一個義字,都被拿捏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沉默了一會,屋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他們甚至能聽見小哥兒那屋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精瘦仔知道小哥兒收好了東西快要出來,他咬著牙問了最後一遍,“跟他還是跟我?”
他們租的房子是二樓,李木就站在那屋窗下偷聽,受了傷了之後不僅不能施法,連神識都變得遲鈍,不過好歹能勉強偷聽清楚。
這會兒他都想摸出根煙來抽,吐一口滄桑寂寞的煙圈,可惜他不會抽也不打算抽煙。
聽了他們幾人的故事,李木覺得自己前二十年都白活了,看看別人的人生都如此‘精彩’,而他卻像個NPC一樣過著自己‘平凡’的生活,想想都唏噓不已。
就連青皮少年竊賊團夥都有明爭暗鬥和權力更替,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
小哥兒神清氣爽的從裏屋走出來,笑眯眯的跟他們打招呼,“東西已經藏好了,我們都出去吧,今天都還沒怎麼開張……瘦子你和狗子倆還去夫子廟,那地兒你們倆熟,趁著天黑看看還能不能賺點來填補支出。其他人跟我去吃飯,吃完飯去地鐵上來再坐兩個來回。”
少年們呼啦呼啦全都出去,陽台下的李木開始蠢蠢欲動,四周看了看沒有借力的地方,以他的本事根本爬不上去,而且他要是就這麼從窗戶翻進去,那和竊賊有什麼區別?
不用他費勁翻窗戶做賊了,賊家裏出了內賊。
幾個人都走遠之後,精瘦少年又折了回來,進自己家都是賊頭賊腦的模樣,左顧右盼摸到小哥兒門前。
他沒有鑰匙,這間屋的鑰匙隻有小哥兒自己有,不過這一屋子的賊……上了鎖又能防誰?
精瘦仔熟門熟路的掏出一根回形針,幾下掰扯捅進鎖眼裏,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手指一提!門鎖哢噠一聲,開了。
“高手!真不愧是手藝人!”李木忍不住撫掌稱歎,他的行跡也沒有多麼光明正大,躲在人家陽台底下也是十分鬼祟。
門內門外,隻有一扇木門所隔,呈現出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他們幾人活動的屋子裏不是簡單的髒亂差能夠形容,地上像蜘蛛網一樣拖著一條條插排線,各種食物零食的袋子都丟在地上,一片狼藉。桌上擺著兩個煙灰缸,裏麵卻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煙灰雜物,抽剩的煙屁股也都在地上躺著,有的甚至已經被踩成一張薄紙,可見它在地上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