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見狀一把拉住他的褲腿,緊張兮兮的問道,“你幹什麼?老實在車上待著,教授他們給了錢就完事了,別瞎攪和!”
他因為緊張害怕,沒有壓住聲音,這車子也不隔音,正好有個拿著開山刀的劫匪走過來,聽見車裏有動靜趴上來仔細聽了聽。
“車裏還有人!不止一個!”趴在車上聽的那人大喊大叫,正在搜身的劫匪立刻就慌了。
為首那人說一口川普,辨識度極高,一聽就是巴蜀人,他揮舞著砍刀恐嚇道,“日你個仙人板板!你們敢騙老子!叫車裏的人都下來!別給老子耍花樣,逼急了我就弄死你們扔在山裏喂狼!”
昆侖山真的有狼,東段中段西段都有野生的狼群,要是讓教授他們遠遠的拍攝研究他們敢,但是直麵野狼肯定得嚇尿褲子。
“這踏馬可壞了!叫他們藏好別吱聲,都快放人了又整這麼一出!”教授四十多將近五十歲,身體條件不錯,上了高山隻是有些氣喘,這會兒急得都冒出鄉音來。
那邊兩個劫匪吆喝車裏躲著的人下來,這邊有個劫匪聽教授念叨還嗬斥他閉嘴,聽了兩句卻發現教授是老鄉。
個頭最高的劫匪帶著皮帽子,帽簷壓得很低,他忽然掀起帽子露出溝溝壑壑的黑臉,一看就是常年操勞的人,“老哥也是三省的啊,你三省哪旮遝的?”
教授一愣,喃喃說道,“我冰城的……”
“唉呀媽呀!我也冰城的!老鄉!”劫匪手裏還拿著大砍刀呢,看見老鄉那叫一個激動,上來拍打教授的肩膀,刀口就離教授的脖子不遠。
可憐的教授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劫匪老鄉比他高了一個頭,身體也壯實,幾巴掌拍的他肩膀生疼。老吳他們對視一眼,今天估計能全身而退,三省的人都豪氣,要是教授能收起他在南方生活多年養成的磨嘰脾氣,說不定還能跟劫匪稱兄道弟。
“老……老鄉,咱們在這遇到也是緣分……你看今天這事?”教授給自己壯了壯膽,可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哆嗦。
那可是得哆嗦,砍刀就在自己脖子旁邊架著呢!
“你放心!遇到老鄉肯定不能讓你受了委屈,都是三省的漢子沒毛病!今天給了錢就行,就不拿你們東西了,是不是哥幾個!”他倒是大方,看這意思原本不僅要拿錢,連車上的儀器都要搬走!
沒人搭理他,另外四人都盯著後一輛車,都吆喝半天了車上的人還沒動靜。
冰城的劫匪臉一沉,大手按在教授的肩膀上,語氣頗有些不善,“你這有點不講究,剛才你自己說車上就四個人,結果後麵還有……真不講究!”
教授都快哭了,劫匪身上有股餿味,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澡,黑乎乎的大手一個勁在他肩膀上蹭。
“老哥你做個表率,讓他們都乖乖下來,我們隻求財,不害命。”劫匪把刀架在教授的脖子上威脅他,嘴裏還叫著老哥,說話也挺客氣,就是那殺意很不客氣。
“小金,小劉,你們都下來……”教授別無他法隻能照做,不服軟不行。
廂式貨車的門栓聲很刺耳,鐵刮著鐵。車門緩緩打開,劫匪看清裏麵的模樣先是驚叫,接著是淫笑,“臥槽踏馬的還有四個人!有兩個是女的!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