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有其事,暫時隻是個念想,我還……”
“有就是有,不要遮遮掩掩的。我再問你,你憑什麼得到一處人人都想據為己有的洞天福地?”
須道人的語氣平淡,沒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卻把李木問的滿頭大汗。他的立場已經相當明確,慕容掌門摘星子二人跟李木私交甚好,幫幫他也是理所當然。
收徒贈寶,借地修煉,這都是憑著兩派高人的情麵。
而青城跟他卻沒有什麼情麵可言,完全沒有這個義務將峨眉洞天拱手讓給一個突然崛起的散修。
“沒有憑依,眼下隻有一腔未冷的熱血,和一個不得不完成的誓言。”
李木勉力擠出微笑來,看起來不倫不類比哭還難看,他胸口的熱血存在過麼?或許存在過,或許一直都在處於半溫不冷的狀態,熱血卻是談不上。
支撐他推動他走到現在的隻有當初應下靈旬的承諾。
“年輕人有理想有抱負是好事,可凡事還要量力而行,不是有了人世間頂尖的修為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的能力越大,加諸己身的束縛更大……”
李木一愣,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原句難道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麼?
“你看看他,我與他是師兄弟,他比我晚十幾年入山修道,可以說我是看著他過來的,但是我活得卻不如他自在。”
須老道伸手一指緩步而來的遛鳥老者,正是傳說中和晚清皇室沾親戚的老修士。
他還衝著須老道打招呼呢,“師兄早啊,難得這麼早看到你,一起去吃早點?”
李木忍俊不禁,青城山明明如人間仙境,可是在此處生活的人卻比任何門派都有世俗氣息。把老修士的稱呼換換就是街頭的老人互相打招呼的句式。
嘿!老李頭這麼早就起了?走走走,喝碗豆汁去!
須老道也如出一轍,揮揮大蒲扇讓他頭裏先去,他們隨後就到。
“這位老先生真是可愛,他真是沒落貴族?”
“當然是,一點水分都不摻。他們家的祖姓是什麼我忘了,四個字的滿人姓氏,後來改了漢姓,散去家財做普通老百姓。他父親也是個能人,硬是通過經商,白手起家又積攢下不少家財。”
須老道搖頭晃腦的講述師弟從前的經曆,那模樣姿態和鍾晨極其相似,果然是有什麼師傅就教出什麼徒弟,敢情鍾晨的動作都是從他這學來的。
“再後來因為家世背景和階級,被打倒了,受到不少迫害,家裏人受屈不過,大多選擇自殺,最後他才來的青城。”
李木聽到這發覺出有點不對勁,青城劍派如此難尋,他一個凡人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我師傅和他父親早年有過交情,指點他父親若是以後遭了難,可以拿著信物來十萬大山。那信物就是靈引,來了自然就會受到接引。想來師父他老人家早在當初就看出會有那麼一天。”
李木聽了唏噓不已,能夠放下世俗牽掛隱居深山的人,基本上都經曆過慘痛往事,要是讓他斬斷塵絲還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