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這個決定全因為天刺的影響,他自己平時也有積怨,十分看不慣外行管內行的現狀,明明什麼都不懂還要指手畫腳,真是讓人頭大。
“你真的和我年輕時候很像……”孫永安看李木的眼神十分複雜,這是他第一次受到李木的主動邀請,以往李木都是躲著他的。
今天卻一反常態,主動將孫永安約到夫子街的茶樓上談話。
如今雖是旅遊淡季,夫子街的遊客也不少,畢竟這裏也是有名的白玩去處,和姑蘇的觀前街差不多,不花錢也能領略到秦淮風光。
孫永安盯著李木看了好久,愕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變化很大,具體是哪裏有變化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李木說話和以前不一樣,看人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甚至待人接物的態度也和以前不一樣。
“哦是嗎?孫教授年輕時候也被氣得脫離了體製?”李木笑著打趣道。
“你覺得我們倆算是脫離了體製?要真是如此,你幹嘛還要找我幫忙給你安排執業醫師考試?”
孫永安反問一句把李木問的啞口無言,良久失笑點了點頭。
孫教授所言不虛,就算是離開了醫院,他想如此行醫的話也需要有證件,而且比在醫院更麻煩。
他們倆人現在還在裝傻,兩人都對對方的身份心知肚明,上次李木甚至脫口而出叫他師兄,但是後來卻很有默契的不再提此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孫永安輕扣桌麵,不滿的抱怨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喜好?談這種事怎麼能喝茶談呢?一壺好酒,一碟下酒菜,小酌幾杯豈不美哉?”
嘖嘖,李木暗中歎了口氣,這口氣簡直和王務本一模一樣,真不愧是他教出的弟子。
李木連忙笑著舉起茶杯,說他以茶代酒,下次再請孫永安喝一頓。
孫永安呷一口茶水咂摸著滋味,可是再怎麼咂也品不出酒的味道。
“這事好辦的很,以你的能力還怕考不過試?問題在於你考過了去哪坐診?換個醫院繼續?”
李木失望的搖搖頭,說他不想再去醫院接受剝削了,360行,行行都是服務業。
醫生護士也不例外,院長的主張就是服務病人,服務病人的家屬,讓他們在醫院裏感受到家的溫暖。扯淡,來醫院感受家的溫暖?那回炕上躺著去,炕上更溫暖,還治什麼病?
上麵盤剝,病人又鬧事,公知在輿論上極盡抹黑,太多好醫生對這一行感到失望了。
“這麼著,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考完相關的證以後自己開一家小診所,自己當‘院長’,自己做主治,主推針灸療法。”
孫永安笑眯眯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認真給建議,可實際上他就是在嚴肅的給李木考慮。
“不妥當,診所也不是想開就開的,診所的門麵怎麼弄……石頭市寸土寸金,麵向街區的鋪金誰能給得起。”
孫永安似乎早就知道李木會有此一問,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輕輕吐出兩個字,“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