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起,獨孤靈羅就被門口的侍衛叫醒,“杜弧起床了,王爺要見你。”獨孤靈羅一路打著哈欠,眯著未清醒的眼睛跟著侍衛像個遊魂似的到了牡丹亭。
蕭北銘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昨晚幹什麼了?”
獨孤靈羅看清坐著的人後立馬一個激靈清醒了,“小的沒幹什麼,就是睡覺了。”可剛說完就很不配合的打了個哈欠。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睡覺。”
獨孤靈羅作出悲傷無比的表情,痛苦的皺著眉頭,“幹爹突然被魔教殺害,小的心裏難過。不僅難過更是擔驚受怕,怕那魔頭會來這殺我。”
蕭北銘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低頭擦眼淚的人,麵無表情道:“杜雷的死本侯會查清楚,你也不用太難過。以後你就跟著本侯,等幫我鏟除那魔頭,我到時也不會虧待你。”
獨孤靈羅身穿一身粗布寬鬆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本來昨晚就夠她折騰的了,哪有時間打理。早上隨便套上準備好的杜弧的假麵皮,匆忙間就跟著侍衛出來了。這時才發現這衣服有些太大了。捋了捋長出來的袖子,感激道:“謝王爺賞識,小的一定為王爺鞍前馬後,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蕭本銘冷笑道:“聽聞別人都稱你為狐狸,你可知道為什麼?”
獨孤靈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在頂替杜弧那天起,早就把杜弧的底細都查清楚了。這杜弧絕對是個阿諛奉承、花言巧語的小人。雖然自己也討厭這樣的人,不過這倒是個很好的保護衣。
“因為小的如狐狸般聰明。”
“我看你是如狐狸般狡猾。”
“在王爺麵前小的不敢。”
蕭北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話像經過冰凍了一樣,“休要在我麵前耍花招,要是讓我發現你的小聰明,隨時都能讓你生不如死。”
獨孤靈羅忙作出害怕的樣子,顫抖道:“王爺聰明過人,又是少年英才,小的定追隨左右,不敢有異心。”
蕭北銘覺得站在眼前的人,雖然行為很卑微,說的話也是些奉承話,可是總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氣感,尤其是那雙淩然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
“你不要以為我現在不敢殺你。”
“王爺如此英明神武、蓋世無雙,肯定不會在這時殺了小的。”
蕭北銘冷聲道:“那也要看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消息。”
獨孤靈羅不自覺地摸摸耳朵,這王爺幹嘛整天冷冰冰的,好歹自己也是個有用的人。想了想對策後,鎮定道:“小的聽幹爹說幽冥教中的三大長老見過魔頭本人。尤其是江南分舵的田長老。”
“奧?”蕭北銘很感興趣的盯著她,好像要看穿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獨孤靈羅麵不改色的瞎編道:“這田長老可是世間繪畫高手,聽聞他的畫千金難買。不過最出名的一幅畫正是給那魔頭畫的,王爺可以找到那幅人像畫,然後把畫分布江湖通緝魔頭。”
“這個主意不錯。算是個有用的消息。”蕭北銘緩和了語氣,幽幽道:“站直身子,抬起頭來吧。”
獨孤靈羅歎了口氣,總算是可以站直了,感覺自己的腰都要彎酸了。她抬起頭看向坐在亭裏的人,仍是一襲白衣,身上散發著優雅和貴氣,想要是沒有那張讓人討厭的陰冷臭臉就好了,像是別人欠了債似的,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不過獨孤靈羅好像忘了她自己平時也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可知這田長老在哪裏?”
“小的恰巧聽幹爹提起過,就在杭州郊邊的明月樓裏。”
“是嗎?”蕭北銘有些愣神的看著站在亭外的人,那確實是一張普通無比的臉,可是那雙流眸閃爍的眼睛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日你帶路去明月樓。”
“是,小的遵命。”半響後獨孤靈羅補充道,“沒事了,小的能退了嗎?”
蕭北銘擺擺手,嫌棄的說:“下去吧。”獨孤靈羅剛轉身,蕭北銘在後麵厲聲道:“下次換身衣服,不要再讓本侯看到如此邋遢的樣子,否則就不要出現了。”
獨孤靈羅心裏冷笑不已,不就是件衣服,至於嗎?富貴公子,瞎講究。但仍能微笑轉身,低頭道:“小的遵命。”
去明月樓取畫的事,獨孤靈羅本來已經想好應該如何行動了,無奈事事都有意外,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