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訥訥道:“王爺在皇上的寢宮福寧宮,還有太醫們也在那……”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像風一樣消失不見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環顧四周,竟沒見人影,難道他剛剛夢遊了?
獨孤靈羅跌跌撞撞地找到了福寧宮,在宮殿門口見到了南宮沙羅,悄聲過去站到他的身後,沉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冒充我們刺殺使臣。”
“蕭北銘怎麼會受傷呢?”
“其中一個黑衣人挾持了景宇文,為了救他,蕭北銘分神受了暗器。”
獨孤靈羅聽後總覺得這個場麵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曾經見過。可她現在比較擔心蕭北銘的傷勢,也就無暇回想。
“他中的真是冰魄銀針?”
南宮沙羅沉重地點點頭。
“真的?”獨孤靈羅原本還是不相信的,可是南宮沙羅竟然點頭了。“蕭北銘現在怎麼樣?”那雙漂亮的妖媚的眸子射出深深的寒意。冰魄銀針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半個時辰如果不能解毒,就必死無疑。
南宮沙羅麵無表情地抬頭望向殿內。
獨孤靈羅轉身向殿內走去,周身散發著陰沉氣息。一個小侍衛擋住了她的路,被她隨手點了穴道。
冰魄銀針的毒性奇寒無比,製作過程也非常複雜,針的毒性還是在她的師傅獨孤無敵的指導下製作的,竟然有人能用與她一樣的毒針。那麼這個人一定也去過天山,知道銀針的毒是如何做的。想到這時,她的心暗沉無比,腦中一片混亂,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竟可以對她甚至是對幽冥教都能如此了解。
可見這次組織的刺殺目標根本就不是使臣,而是圍繞幽冥教的一個陰謀,一次成功的嫁禍。不過也有可能這個組織的目標是蕭北銘。
她頭痛的閉了閉眼睛,為什麼事事都衝著她來呢?蕭北銘對她的追殺,如果隻是為了替他的師傅報仇,那這個神秘組織對她的嫁禍又為了什麼呢?難道她的師傅還幹過別的事?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蕭北銘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躺在中間的華麗臥榻上,閉著眼睛,麵色慘白,皮膚冰涼,就像是被凍住了。皇上焦急地在邊上度來度去,一個太醫顫抖地跪在地上,另一個坐在床邊替蕭北銘把脈。
“到底怎麼樣了?”皇上景鎮對著把脈的太醫焦急地問。
把脈的太醫麵色難看,額頭滲出細汗,收回把脈的手後,顫顫巍巍驚恐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從沒見過如此強烈的毒藥,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朕不管,你們要是救不好南陽王,就提頭來見。”景鎮厲聲說道。現在北齊的使臣還沒有走,南陽王是朝廷的重臣,是國家的定心丸,也是威震北齊的重要棋子,這個時候萬不能有閃失。他雖然忌憚蕭北銘的軍權和兵力,卻又不得不依靠他的能力。
兩個太醫死死跪在地上,顫聲道:“微臣定會竭盡全力”。
旁邊的三皇子景宇文一臉驚慌擔憂的樣子,不住地說:“趕緊起來給王爺開藥方。王爺可不能有事啊。”用手摸摸那滲出淚水的眼睛,悲傷地說:“王爺是因為就我才受傷的,我我……”
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馮公公看後也摸摸流淚的眼睛,低聲勸慰道:“三皇子不必自責,都是那賊人太狡猾。”
“現在不要說這個了,趕緊救人要緊。”景鎮擺擺手,想揮掉心中的焦躁不安。
獨孤靈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擠過外層的大臣,衝著景鎮喊:“皇上,小的能救王爺。”
景鎮聽後驚喜地看向說話的人,看到是她後怔住了。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劇烈地交流著。
景鎮皺著眉頭,那雙不見底的深眸充滿滄桑,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似是要審判她這時出現的用意。刺客雖自己說是幽冥教,可景鎮當然不會那樣容易就相信,隻是他難以判讀獨孤靈羅此次出現的緣由。按理說他們之間的協議已經結束了,她應該遠在獨孤峰才對。
獨孤靈羅迎上那雙不怒自威的容顏,堅決地說:“隻有我能救他。”
是的,她是唯一能解冰魄銀針毒藥的人。景鎮雖然不信她,可這句話卻是信的。南陽王現在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