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沙羅輕鬆得躲開了那刺來的劍,皺緊眉頭,不情願地拔出了劍。一劍封喉,張揚睜大眼睛看向那個出神入化的少年。真的僅僅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已。
十幾個黑衣人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猶豫了一會後,蜂擁而上。因為後退也是死路一條。
南宮沙羅被迫加入這混亂的戰局,當他結束打鬥,回到屋內時,竟發現桌上的畫匣不見了。能在混亂中取走畫匣,可見功夫也不錯。但他肯定是個女人拿走的,因為空氣中彌漫著胭脂的味道。會是誰呢?
南宮沙羅未做停留,就趕緊離開了。他的任務隻是殺了張揚而已,現在確保太子的安全更重要。可那畫是誰拿的?不過他隱約感覺到,幽冥教又要背上一個竊畫的罪名了。
到底是誰在一步一步的給幽冥教下套。那梅花烙印的綠色玉佩到底代表什麼?天一閣的主人是誰呢?
房屋上方一個黑色的嬌小身影背著一個包袱,在看到院中的人走後,隨即跳到了屋的後麵。
她剛落到地麵上,拐角處就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
“沒想到,幾日不見功夫長進的很快。”
她蒙著黑色的麵紗,聽到聲音後,身體緊繃,慢慢回過頭看向一個同樣蒙著麵紗的人,隻是那人的衣服華貴,氣宇不凡。
“把畫留下。”
女子冷笑一聲,“留下也沒用,你打不開的。”
“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知道?”男子不緊不慢的問。
“因為我認識畫上的人。”
“嗷?那倒是挺巧的。”男子隔著麵紗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聲音儒雅,語氣卻不帶一絲溫度,“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女子皺緊眉頭看向他。
“你幫我取出畫,我給你下冊的七星劍譜。”
雲淡風輕的話語,讓蒙麵的女子睜大雙眼,心突突地加快跳動。他怎麼會知道她有七星劍譜?劍譜是她從蕭北銘那偷來的,連蕭北銘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的畫是不會交給你的。”
“你現在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不過呢?你的畫可以不交給我,我呢隻是看看而已,這個交易應該很劃算。”
女子拿著畫匣的手用力攥了攥,皺著眉頭猶豫著,雖然畫很重要,可是她現在更需要下冊的劍譜。“好,我去哪找你?”
“明月樓。”說完後就不見了。
周劍南回到賓客大廳時,發現一片狼藉。桌椅板凳,茶杯飯菜,布滿著原本熱鬧的壽宴。他向後一個趔趄,扶著旁邊的柱子穩了穩身體。
他轉過身時,看到了從屋後走出的江采芙,她的手腕上留著鮮紅的血。忙驚慌道:“采芙郡主,您沒事吧?來人,趕緊給郡主療傷。”
江采芙擺了擺手,虛弱道:“沒事的。”
“我看你氣息不穩,是誰傷的?”
“是魔教的人,剛剛不小心弄得。不礙事。”
周劍南瞪大眼睛,心裏一陣慌亂。幽冥教的人竟然真的來了。轉過身四處尋找三皇子景宇文和太子景宇樂,這可是重要人物,萬不可有閃失啊。他派了重要的兵力來保護這幾位皇族人的安全,甚至還有五千的官兵出動。幽冥教的人也太大膽了。
“趕緊找找太子和三殿下。”對著旁邊的隨從吩咐道。
隨從的仆人低聲道:“太子剛剛離開了。”
“太子沒事吧?”
“沒事。”
“那三殿下呢?”
“不用找了,我在這呢。”景宇文也從拐角處出來,不過他的身上很幹淨,優雅貴氣,一如往常謙虛有禮。
江采芙怔怔得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某些地方有點熟悉。
“啊呀?采芙你受傷了。”他看到流血的手時,皺緊眉頭擔憂道,“快找大夫看看,都還愣住幹什麼?”
“沒事的。”江采芙四處看了看,憂心道:“王爺呢?怎麼沒見他?”
景宇文歎了口氣說:“王爺一早就離開了,說是有要緊的事。你呀,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看你說話的氣息都不穩了。”
天空中的雨沒有停歇,可周家莊的一場風波似是在預謀已久中平息了。沈哲離開了,周汝升的身體恢複了,管家張揚死了。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的軌道,可有些事情卻永遠也回不去了,比如失戀的周婧婧,比如那丟失了的畫匣。那個女魔頭會不會來尋畫呢?可憐的莊主以後每日都要擔心這個無解的問題?
而此時在五十裏之外的小鎮上,一場預謀的風波卻在剛剛上演。
“馮管家,你一定要擋路嗎?”獨孤靈羅笑著說,可是那笑容裏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這雨水一樣冰冷。
旁邊的慕容清風抱怨道:“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囉嗦了。”
“軍令難違。”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表明了他的立場。
“那隻能得罪了。”
獨孤靈羅用力蹬了一下馬的腹部,向那人群中衝去,腰間的劍斬斷了傾瀉而下的雨簾。慕容清風也加入了混戰。當然沒有一會功夫就已開出了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