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亂說,剛不知是誰要死要活的在找人?”花子衿故意拉長音調戲謔道。
“前輩……”獨孤靈羅怒目而視,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卻跟個小孩子似的。
花子衿明了得點點頭,“對,我說錯了。現在你找到人了,可以說說怎麼賠償我的花蛇。”
獨孤靈羅正色道:“你的蛇隻是中了點小毒而已,相必前輩早就給解了。”
“小毒?”花子衿不滿的喊道:“冰魄銀針可不是什麼小毒。”
“那前輩想怎麼樣?”
花子衿圍著獨孤靈羅轉了一圈,眼睛裏放出亮光,“這個嘛很好說,不如你留在百花穀陪我。”
獨孤靈羅皺了皺眉頭,研究著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前輩想我留下做什麼?”
“你留下我才能告訴你。”花子衿用手托著下巴幽幽地看向她。這個女娃娃比她的冷徒弟有趣多了。她把百花穀交給徒弟花滿衣後就很少在外人麵前露麵。如果不是為了當年的一句稚氣的承諾,說一定會把季無常的毒給解了。她才不會陪著那人躲在這荒無人跡的山穀深處。
“你又在想什麼餿主意?”季無常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花子衿用手摸摸鼻子,委屈道:“沒什麼?就是我的花蛇被傷了,我總得要些補償吧。”
季無常想起那條傲慢又肥大的蛇,難得的笑了笑,語調溫和地說:“算了吧,那蛇沒事就行了。”
花子衿撇撇嘴沒有回話。
獨孤靈羅見到季無常時,怔怔得愣在那裏。那人的麵容隻在小時候有些記憶,但也已經模糊不清了。當她聽到蕭北銘喊那人師傅時,她才確信那人真的還活著。
季無常對著麵無表情的獨孤靈羅,甚是平靜地問:“你師傅還好吧?”然而他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過去的事情在腦海中一幕一幕的浮現,擋也擋不住。他最想問的莫過於楚雪衣是否還活著。然終究沒有問出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獨孤靈羅冷冷得看向他,突然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他的消失活著的人也不會痛苦。也許他當年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可最後既然活了下來,為什麼不去通知一聲。
“師傅他很好。”冷冽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蕭北銘注意到她說話的語氣,同時也看到季無常微皺的眉頭,知道師傅的心裏是愧疚的,剛剛見麵不想弄的太尷尬。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
獨孤靈羅笑著轉過身來,隻不過那笑容客氣又疏遠。“我還想王爺怎麼會變得那麼高興,原來是找到師傅了。這樣看來就不用找我報仇了。”原本還以為他是見到自己活著才那麼興奮,其實現在看來是知道自己不再是他的仇人了,所以才放開了心結。
蕭北銘詫異得看向她,深色的眸中充滿複雜的光。“找到師傅確實是無意中的事。”
“那如果沒有找到的話,王爺改天是不是又要刺我一劍。”
蕭北銘胸口一悶,沉聲道:“挺記仇的。”
“不過,我向來恩怨分明,你救過我一次,我還是會記得的。”
可這個結果並不是蕭北銘希望的。找到師傅固然很高興,可是即使沒有找到,他也決定不再為了上一代的恩怨去尋這一代的仇。
但那一劍畢竟是橫在兩人之間的一道傷疤。他們之間的信任本就如此脆弱。
花子衿見三人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笑著對獨孤靈羅說:“看在這怪人的麵上,我就不讓你賠我花蛇了。”
“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百花穀的出口在哪?”獨孤靈羅冷靜得說。
“你想出去?”花子衿用手纏了纏頭發,低著頭沉思。
其實解獨孤靈羅身上的毒很簡單,就是用了山崖下邊那一簇一簇的小紅花。可是出百花穀的路隻有一條,必然是要經過百花穀穀主所住的地方幽閣。花子衿為了給季無常解毒,隱居在此數年之久。而這裏就是百花穀的禁忌之地,花滿衣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